蓝磬回到家里时已是掌灯时分,她心里惦记着楚信和杨清,也就没有同墨瑶在白玉轩吃饭,此时已经饿得有些发昏了。
懒儿惰儿知道她今天会回来,一直候在门口,此时见了她便开心的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少爷少爷!你可回来了!咱们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蓝磬向府内看了眼,乐道:“这不是回来了,有什么可提心吊胆的?对了,楚大哥和杨兄是不是已经回来?”
懒儿点了点头:“是!楚公子和杨公子都到了。”
蓝磬听她们称呼自己少爷,想必是纪纲已经先一步嘱咐了府中上下,在楚信与杨清在的时日要注意对自己的称呼。
满意的点点头,蓝磬心道小纪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她笑眯眯的拍了拍懒儿惰儿,“看你俩气色很好,我也就放心了。以后对我的称呼千万要注意,切莫叫错。”
懒儿惰儿对视一眼,迟疑道:“是,纪护卫已经嘱咐我们了。可是……要一直这样叫下去么?”
蓝磬迈开步子向里面走去,挥挥手随意道:“挺好玩的,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目前先这样。”
懒儿惰儿看着她快步走向内院的身影,不禁面面相觑。去那战场上走了一遭,这大小姐却还是那副贪玩的样子,再说了这到底哪里好玩了……
蓝府的内院很大很清静,空房有很多,蓝玉命人将两处清静雅致的园子分给楚信和杨清暂时居住,算上以蓝磬的护卫身份住在这里的纪纲和蓝磬本人,蓝府内院已经住了四个人了。
蓝磬先回房吃了点东西,换了身白色的素衣,又着下人交代了些事情,这才奔楚信居住的容沁园去。
容沁园是蓝府内院中最清静的所在,此时由于楚信亡妻凝竹的丧仪而衬托的更加幽静。
蓝玉本想令全府上下为凝竹守七,但楚信却认为此时正值北伐胜利之喜,不宜劳烦蓝府上下操办白事,于是便只在容沁园摆下丧仪,以慰亡妻在天之灵。
走至正堂便见到守在灵柩旁一身孝衣的楚信,而杨清也一身素衣的陪在他身旁。
蓝磬先在凝竹的灵柩前祭拜了一番,又与楚信交换了礼节,然后才对杨清说:“杨兄,我明日会告诉我叔父,请他着人北上寻找你的弟弟妹妹,你且安心就好。”
杨清感激她的细心,弯腰一鞠到底,道:“多谢蓝兄相助。”
蓝磬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问:“怎么没见着小纪?”
杨清低声回答,“他还是很不舒服,回来就睡下了。”
蓝磬微微一愕,皱眉道:“请过大夫没?”
杨清摇头,“还没呢,纪兄执意说只是长途劳累,没有大事。”
“嗯,我明日吩咐人去叫大夫来瞧瞧。他这样有些日子了,不瞧过大夫我心里总是不放心的。”
“用我去请吗?”
蓝磬微微一笑,“府里人那么多,哪用得到你的大驾。”
她瞥眼看见楚信站在一旁愣神,不禁劝道,“楚大哥,节哀……”
楚信嘴角挂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放心,我没事。”他看向蓝磬,诚挚道:“只是劳烦贤弟替我照拂安儿几日……”
蓝磬见他言语中并无大悲大痛,也心知他是看的开的人,心中便一片释然,“这个自然,大哥尽可放心。”
“哎,还有我还有我,我也会照看安儿的!”杨清也拍着胸脯保证着。
蓝磬哧的一笑,“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杨清撇嘴不服,“天下义父人人当得!我也要当!”
楚信摇头笑道:“是是是!多谢兄弟!”
凝竹的遗体是过了头七下葬的,蓝玉从头至尾帮着楚信料理,楚信感念蓝家的恩德,与蓝磬更加亲厚。
为了照料刚满一岁的楚世安,蓝磬请了一大堆的ru母保姆,也许是母子连心,凝竹丧仪这两天小小的世安一直断断续续的啼哭,还发起了热,急的蓝磬手足无措,忙的一众ru母手忙脚乱。
这种情况直到凝竹下葬后方才好转。
*********************世安的情况稳定了,纪纲的病却越发重了,整日高烧不退。
蓝磬问起原由,大夫神色微微凝重,道:“纪护卫寒气侵体,又一连多日没有好好休息,积寒太重又劳累过甚,纵然是铁打的身体也是熬不住的。”
蓝磬神色一凝,她不由的想到在雪原中大病醒来后看到纪纲赤着上身蜷缩在火堆旁,心中便已明了。在她昏热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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