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珩的玉尺。
能斩断天下无灵之器。
众人脸上难掩惊诧之色,这杀不死的魔修,竟然只是个没有魂魄的躯壳容器?
裁玉尺回到了李秋珩的手中,落下点点青光如玉花飞落。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与叶鹤遥遥相对。
他面前背部血流不止的中年男人嘶吼一声,痛苦地弯下腰去,像是因为疼痛而蜷缩了身体。
段清宁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中年男人的动作令他隐隐觉得熟悉。
但还不等他出言提醒李秋珩,中年男人便先一步动了!
中年男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刺到了他的面前,但李秋珩的反应极快,就在二人即将相撞的那一刹那间,李秋珩脚下一滑,指间玉尺猛然一抖,血珠便如同颗颗玛瑙红玉般连贯飞落!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几乎切入中年男人头骨的一击竟未让他退缩半分,反而伸出锐利的十指就要朝他的面门抓来!
“铛!”
仿佛金铁相交一般的清脆声响在二人之间炸开。
一把古朴的青铜剑横在了李秋珩与中年男人之间,剑身上巍峨的龙纹仿佛呼之欲出,狠狠将中年男人击退数步!
叶鹤不知何时站在了李秋珩身前,道:“既然是死人,那又怎么会怕痛?你连这也不记得,即使看破了他的真身又有何用。”
李秋珩的笑容微微僵硬,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哼声道:“事到如今你还顾着与我斗嘴?别忘了这山中还有多少一指头便能捏死我们的家伙存在,什么恩怨情仇我倒觉得该暂时放下,活着出去再说也不迟。”
分明是他先挑衅,这番强词夺理的抢白倒成了叶鹤的不对。
叶鹤也不与他计较,一抹剑身,道:“那就先杀了这个古怪的东西再说吧。”
青玉的尺,铜绿的剑。
南明李氏氏族当之无愧的天下双绝,此刻同时出手了。
叶鹤的剑犹如上古龙吟,剑气之精绝恍如腾飞的万丈巨龙;李秋珩的玉尺却仿佛穿花蝴蝶,轻盈地刺破了臌胀的花苞,噗嗤开出一朵凄艳的血花。
他们的动作并不快,配合却紧密无间。
明明天下皆知这二人为仇敌,他们此刻却自然地做出了主攻辅助的姿态,李秋珩的玉尺在叶鹤的剑下锋利地割破黑夜,不断在中年男人的身上留下恰到好处的伤。
因为鲜少有人知道,千年前南明李氏的剑,本来便是双剑。
所以南明李氏的弟子不必日夜苦练,便能用他们的剑做出最完美的配合。
叶鹤与李秋珩作为南明李氏这一代最出色的两位天才,自然更能把李氏的双剑发挥到极致,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对手。
……
虚奎,柳室;心亢,鬼壁……
段清宁凝望叶鹤与李秋珩,细数着这四个词八个字,每一个字便代表着李秋珩刺中中年男人身上的星斗穴道,修行者体内有二十八星斗死穴,若是被人精准地连续击中这二十八处穴道,此人经脉必废,非圣者不能续命。
李秋珩每一击恰到好处的精准令人叹为观止,同时他也明白了李秋珩的意思——既然不知如何才能杀掉这幅身躯,那么便废了他浑身经络。
一个站不起来也动不了一根手指的人,即使他浑身刀枪不入,又有什么用呢?
……氏角,危张。
第二十八朵血花骤然绽放的刹那,中年男人浑身一震,周身经脉猛然根根爆裂,血雨扬天!
他终于倒了下来,然而却并没有死去,他倒在地上,浑身的肌肉不断抽搐抖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血管内收缩蠕动,即将破壳而出。
“噗、噗、噗!”
血管炸裂声不停,当真便有什么东西自中年男人的躯壳内爬了出来。
然而众人尚未看清那些血污中黑漆漆的是何物,它们一接触到空气中浮动着的天地清元,便发出一声细微的尖叫,融化在了血水里。
“那……那是什么东西。”沉烟的脸色难看,“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入弦扶着姐姐的肩,也有些紧张地道:“难道是傀儡术?不对,这可又不像呐……”
叶鹤一扬袖子,天地清元便吹散了中年男人所留下的浊气,清风刮走了空气中令人难以忍受的污秽。
“我们现在怎么办?”蒋银换瞥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同样紧张地问道。
李秋珩转了转手里的玉尺,道:“想办法试试联系监察使吧,宴芸监察使不是说过,应当还有两人追随我们一起进入了真境之术吗。”
叶鹤的眉头微微蹙起,欲言又止。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若是那两位监察使发现了我们,必然会出手,可是……”段清宁替叶鹤说出了他的猜测,“最坏的可能是,另外两位监察使也遇上了麻烦,我们必须在宴芸监察使赶来之前保住自己的性命。”
沉烟点头道:“说得有理。”
蒋银换面色微变,道:“那些魔修究竟是什么东西?天上骑马的那群黑甲黑骑的人……我只在说书的嘴里听过这幅打扮的家伙。”
“那些人修为极高,如果我们遇见,绝无还手之力。”入弦小声道。
他们二人一言,气氛一时间多了几分僵硬。
半晌后,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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