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趴在了地上,哀叫道:“疼疼疼疼!江心雪,你还是女人吗!怎么浑身硬邦邦的,撞你身上我的老腰都快断了!”
江心雪轻轻踢了他一脚,道:“蒋公子,是你先不长眼撞上来的,怎么能怪我?”
“啧,好男不跟女斗!”蒋银换啐了一句,这才扶着门框从地上爬起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突然反应了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昨夜下人突然来报说你失踪了,我还以为你又被人追杀,担心你的安危赶紧派人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你来段兄这儿,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江心雪踌躇了一下,没有说话,蒋银换愈加怀疑道:“大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偷偷溜到这儿,该不会是……”
“我让她过来的。”殷玦忽然出声为江心雪解围道。
蒋银换一愣,见说话之人是殷玦,立刻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
他的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走到床边,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随后想与段清宁说话,却惊讶地“咦”了一声。
“你、你、你!”蒋银换指着段清宁,惊讶地张大了嘴,“你入命了?”
段清宁点了点头,蒋银换愕然地望着他周身缓缓流动的天地元气,随即跳了起来:“你可以参加会试啦!”
他说完之后立刻又转向江心雪,得意道:“这可是我赢了,赌约还作数吧?”
江心雪一拧脸,不满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当初说的可是你教他解开云篆才算数。”
“都跨入入命之境了,怎么可能没解开云篆?”蒋银换鄙夷地看了江心雪一眼,“段兄,快把你的剑拿出来,让这小妮子看看。”
段清宁反手去摸他的剑,却摸了个空。
殷玦把那把铁剑往床上一扔,道:“只解开了第一层。”铁剑上面的锈迹似乎黯淡不少,但看上去还是那样破破烂烂的。
蒋银换一愣,有些心虚道:“解开一层也是解嘛。”
“是你解开的吗?”江心雪瞪他,“昨天你根本就一直在客栈里饮酒作乐。”
“啧,那可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呐,说不定就是我一路上的悉心教导让段兄在回忆之时,突然顿悟,从此迈上大道……”蒋银换满嘴胡言乱语,然而江心雪又一时挑不出他的错来,只能干瞪眼道:“我不信!”
蒋银换哼哼了几声,用手肘一捅段清宁道:“段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江心雪与蒋银换同时盯着他看,段清宁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有关星图的内容他的确受了启发,只不过这开蒙……还是殷玦的功劳。
段清宁不说话,蒋银换便道:“我说了就是我的功劳嘛,你这小丫头别强词夺理了,记着,会试十天之后,十秀楼,我等着喝酒~”
“你……”江心雪刚吐出一个字,突然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转而冷笑道,“好,那你就等着喝花酒吧。”
江心雪的笑容狰狞的可怕,段清宁直觉她不会做出什么好事,蒋银换八成要倒霉。
但蒋银换却浑然不觉,兀自觉得自己赢得了一场赌约的胜利,拍拍他的肩膀道:“诶,到时候十秀楼也请你一块儿,好兄弟有福同享嘛。”
“敬谢不敏。”段清宁摆摆手道。
“你这就不对啦。”蒋银换还想掇送他。
殷玦此时淡淡插了一句:“不要得寸进尺。”
蒋银换闭嘴了,从善如流地立刻转身拱手道:“前辈您安好,晚辈先走一步。”
蒋银换急匆匆带着门口的家丁仆人们跑了。
江心雪一撩耳边的发丝,抱了脸盆对二人一点头,也走了出去,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殷玦与段清宁二人。
殷玦自床头摸出一条缀着白玉的项链来,递给了段清宁。
段清宁不明所以:“这是何物?”
“绝谷剑诀。”殷玦道。
段清宁一片茫然,显然他并不知道绝谷剑诀是如何难得之物,殷玦道:“这是一门修炼法诀,你试着调动周身元气,接引天地元气入体,将他们凝聚在双眼之中,再去看项链的坠子。”
项链的坠子也不知是何物所制,雪白玉润,晶莹通透,段清宁将它托在手心,照着殷玦所说试了一试。
他闭上眼调动周身元气。
这是他初次感受那些气流的运行流动,元气有条不紊地自他的紫府之内萦绕而出,不知何处有无数清气向他涌来,缓缓流入他的四肢百骸,他此刻仿佛觉得自己与天地相容,同天地相生。
他似乎感觉到了生命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聚沙成塔,那些清气融入元气之中,转过紫府星海,直通他的双目。
待他睁开眼睛,便觉眼前的事物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唯有一层纱绢一般的薄雾浮现在坠子上。
金沙所撰写的文字在其间如云流动,同时又饱含一股肃杀之意,仿佛能够劈金碎石,斩风破水,令人不寒而栗。
“会试之前,你必须将它牢牢背下,记在心里。”殷玦道。
单单只看文字之上的肃杀,段清宁便明白了这是一种及其强大的修行功法,立刻点头答应,将坠子紧握在掌心。
前辈对他的恩情……他一定不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