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禀告。
“进。”
来人不过二十有余,却大大咧咧的随处坐下。虽穿着一身军甲,却无半点英武之气,反而嬉皮笑脸的凑上,“王爷,您的境界可是越来越高了,啥时候登顶天下第一啊?也让兄弟们乐呵乐呵呗!”
“就你贫嘴,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可也是越来越高了。”梁生随手扔了一壶酒给曹登,笑骂道。“有什么事,说吧。”
曹登正色,禀告道:“南唐后方可稳。”
“必然。乐君子如何说?”梁生笑道。
“梁耿可期,南唐无碍。”
“继续。”梁生摇了摇头
“梁莽狄燕异动。”
“预料之中。”
“别先生那处,未可知。”
“无妨。”
“梁莽枯井僧已动,李思齐闭关,东武国运与那人的气运渐失。朝廷养的鹰犬已赶来,代安阁的影卫也已在长安五洲处秘密封锁,不过南乡源的消息依旧能达,只是比往常慢了三天,但是已有多处桩子被拔出。而长安城外军队未调,禁卫军调动频繁。”
梁生摇头叹道:“闻人那女人,真是看重我。不归骑如何?”
“城外扎守,无意外。”
梁生点头,却看见曹登欲言又止,调笑道:“怎么,还有你曹登不敢说的事?”
曹登却站起来抱拳沉声道:“经南乡源的消息,宁赭怕是遇到代安阁天听排名第一的影杀,现在不知所踪,世子遇险,现如今和一李姓皇族在一起,不出所料的话,世子已往长安行来!”
梁生脸上无半点异色,只是点了点头,吩咐道:“乐君子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曹登看着梁生看似古井不波的脸,又看了看那剑鞘,默默退下,不言一语。
空荡荡的屋子里,气机纵横!
等到李间凉推门而进时,一处古色古香的屋子,已被气机毁的不成样子。
不等间凉开口,梁生就已经握住了间凉柔若无骨的小手,解释道:“出了点事,心境不稳,才让剑鞘里的气机跑了出来。”
“良儿必然无事。”间凉盯着梁生的眼睛宽慰道。
梁生无奈的紧了紧间凉的手,又嬉皮笑脸道:“媳妇真聪明,来,赏一个。”
间凉好笑的推了推梁生的脸,“这么大的人,还没有个正经的样。”
梁生不答,拉着间凉的手穿过正门,穿过翼楼,穿过后楼,又骑着马穿过大街小巷,闯进被封禁的府邸,闯过一处处皇陵。
“这天下,还有哪是你李间凉去不得的地方,我梁生就一处处踏平它!我梁生的媳妇都不能进的地方,哪还有存在的必要?媳妇,从此以后,这长安城你处处都可进,这东武处处都可走,这天下处处都可去!谁要是敢拦你,你相公我就揍死他。所以啊,媳妇,咱不用再受委屈了,要上香咱就去上,要磕头咱就去磕,别再憋着了。你相公我不是当初只有一把剑啥都没有的臭小子了。咱不哭,媳妇,这世上已经没有再让你委屈的人了。”
李间凉被梁生抱在怀里,他们在奔驰着,时光仿佛远去,而长安里的一切事物都好似与她无关。她在家破人亡的时候没哭,在孩子死去的时候没哭,可偏偏在这时候她哭了。
“傻瓜。”她的心里说道,不知是说梁生还是在说她。
“我想去看梅花。”她轻声说道。
“好嘞。”梁生调转马头,不管不顾的向前冲着,什么禁律铁律,什么这法那法,老子的媳妇要赏花,谁敢拦!
“走咯!”
景隆十三年,南安王带着他的王妃,一日看尽长安花!
—————————————————————————————————
,却依旧豪气干云的想当那天下第一。我总想着一位王爷在功成名就后,管他那世俗的看法,冲冠一怒为红颜!两父子骑着马,大声对着江湖,对着庙堂,说一句“走咯”!
走咯走咯走咯!他们逍遥的走咯,我却还困于这现实的囚牢之中。
于半夜,心绪难平,笔力渐苍白,动不了他人心弦,写不出自己想像中的画面,写作人之哀,莫过于此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