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步入大牢。
“牢门打开,全部退下。”
侍卫打开了牢门,退到了牢外。在兰雅怀中的祁永冲上前抱住月桐:“娘娘,我不要在这。这里好黑,好可怕。”
月桐抱起他:“永儿乖。永儿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了。”
兰雅向月桐跪下,哽咽着:“兰雅多谢阏氏娘娘救命大恩。”
月桐急忙把她扶起:“雅姐姐,你我之间何需言谢?明日林大夫就会把酒拿来,你们喝下后会假死一天。待你们醒来时,就已在离去的马车上。离开了匈奴,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你们可以先去凤栖城暂作休息,之后再细想留在何处。”月桐在怀中拿出一幅刺绣“如果再去西域,有需要,就去找有这个标志的店家。”
兰雅点头接过,放入怀中。她紧紧地握住月桐的手:“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月桐微笑:“我们总会再见的。无论在地上,还是月亮上。”
“妹妹,希望你能早日与思念的人团聚。”
月桐微笑依旧,只是笑中透出丝丝苦意:“有团聚,就有分离。”
兰雅会意道:“蝶君会照顾好翰儿和圆儿的。”
“是的!她没有夫君爱,却有两个儿子疼。”
“这些年来,你我都不敢与他俩过于亲近,为的不就是离别时少点痛吗?”
月桐无奈深叹:“我们终究是亏欠了他俩。”
“圆,圆满?世事何曾能圆满?你我生在王族,好像命中注定被困在牢笼中。可你不服,我也不服,纵然挣扎得伤痕累累也要破笼而出。他俩身为匈奴王子,命中注定身有重负。但他俩是你我的血脉,只望他俩长大后也会明白你我的心。守住自己的心,才能握得住自己的命,此生才有圆满的希望。”
月桐眼眸一震,紧握兰雅的手,想说什么,却全哽在胸怀。四目交集,一切言语尽在此中。
“妹妹,珍重!”
“姐姐,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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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谷蠡王营。
“哎呀,总城主。怎么有空来看本王?”军玄看见步入帐中的萧逸之,嬉笑道。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请王爷把两个孩儿交还于我!”
军玄抽了抽嘴角:“总城主福气真好。女孩长得和阏氏真像,长大了必然也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男孩冷静机智,很有总城主的风范。阏氏被单于这么宠着,竟然能瞒天过海,为总城主诞下一对儿女,本王由衷佩服。难怪总城主不惜倾尽一切,也要助本王打败单于,夺取帝位,誓要夺回佳人。”
“王爷夺下帝位,我要回月儿,一箭双雕,两全其美。这事本来就与孩儿无关。”
军玄皮笑肉不笑:“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王毕竟没有总城主那样的才智心计,真是看不懂总城主的计中之计。还是让公子和小姐留在本王营中,待本王登基之时,必会把他俩送回。”
萧逸之注视他一瞬,眼中的冷锐稍纵即逝:“既然如此,请容我见见孩儿。”
军玄向侍卫示意,不久两名侍女就把子承,君诺带出。两人看见萧逸之,立即大哭着奔来。
“四叔叔,四叔叔!”
萧逸之蹲下,把两个孩子搂入怀中。
君诺泪眼汪汪:“四叔叔,他们是谁?我要回家,我要爹,娘,和爷爷。”
萧逸之柔声哄着:“诺儿乖。你不是说想骑马吗?这位叔叔有很多匹马,可以让你骑。”
君诺越哭越可怜,紧搂住萧逸之:“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子承也忍不住泪水涟涟地往萧逸之怀里钻。
萧逸之心头颤痛,在他们耳边细语安抚后,看向军玄:“王爷,请容孩儿的乳娘留下来照看他俩,我不想他们在王爷营里过得不开心。”
军玄寻思片刻,点点头:“好!”
萧逸之唤来了乳娘,子承和君诺看见乳娘安心了许多。安抚了一阵子,就随乳娘出去。
“本王出征西域两年,让西域各国对匈奴俯首称臣,匈奴各王纷纷恭贺本王。依本王看,是时候了!”军玄凝视萧逸之“小月氏的十五万兵力,元陵王的二十万兵力,理应交由本王调动。”
“由元陵王率领的大月氏军队和哲安将军率领的小月氏军队已向匈奴领土出发,一个月后便可与王爷汇合。”
“好!加上本王手中的十五万精兵,五十万大军足以横扫单于王庭。”
“单于王庭以外两百里一向是单于禁兵之地。别说大小月氏的大军,就连是王爷的二十万精兵也不能进入。否则,必然会引起单于防备。我倒有一计!”
“请讲!”
“再过三个月便是隆冬,白雪纷飞,却也正是最好的掩护。我会派出两万名精兵,身穿白衣,在大雪中前行。慢慢潜入两百里禁地。待明年春天,便可突袭单于王庭。在两万名精兵突袭单于王庭时,五十万大军便可在两百里外,兵分几路,冲破禁卫军的防守,直逼王庭。军臣几面受袭,就算是立即向其他王爷求援召兵,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军玄满意地笑起:“总城主此计甚好!但寒冬腊月,总城主的精兵受得住如此苦寒?”
“这些精兵就是训练来打这场雪地战。”
军玄微愣后,嘴角一抖:“看来总城主早有预谋。”
萧逸之作揖道:“王爷的威望早已降服了西域各国,我只是为王爷的霸业略尽绵力。相信不出半年,我就要尊称王爷,单于了。”
军玄哈哈笑起:“好,很好!很快,匈奴帝国就是朕的了。”
“恭喜王爷,哦,应该是单于才对。”萧逸之向他作揖道,看见他双眼的熊熊烈火,嘴色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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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城主,公子和小姐真的要留在军玄营中?”林渊面有忧色。
萧逸之面容清冷:“现在不能和军玄翻脸。他把承儿诺儿当成人质,反而更笃定我必会助他登上帝位,对我的防备也会松懈。”
林淵冷哼道:“军玄如今已是雄心万丈。”
“这两年来,各西域王对他俯首称臣。这心头火烧了两年,够烈了!”
“不错。别说狼王,就连他手下的狼崽子的心都红了。军玄的将士态度极为傲慢。”
萧逸之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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