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不疼入心扉。”
月桐扬起嘴角,举鞭纵驰向前。
再行一日,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另一队马队。月桐坐在星河上,举目眺望,马队里黄旗飞扬,旗上有一个随风起伏的“靖”字。月桐脸上现出了似喜似痛的笑意。他的母妃是太兰王的女儿,太兰王是他的外爷,他出席大寿自是理所当然。
刘莫寒的马队看见军臣的大队,暂停了下来。刘莫寒与柏然骑马向军臣和月桐奔开。
刘莫寒一脸如常的潇洒从容,眉宇间却拢在淡淡薄薄的微笑中。两人向军臣和月桐行礼后,柏然盯着月桐的银马,满目的羡慕。
月桐笑道:“柏然,喜欢娘娘的马?”
柏然如捣蒜般点头。
柏然的汗血马是一只未成年的小马,自是不能与月桐的银马相比。月桐见他发光的双眼,笑道:“柏然,要不要和娘娘一起骑马。”
柏然渴求地看向刘莫寒,刘莫寒微微地点头。月桐伸手把柏然拉了上马,但就在快要策马向前时,身后傅来了稚嫩的叫唤:“阿母,阿母。”
在马车内的祁翰看见柏然上了月桐的马,妒忌委屈不安地大叫,向月桐伸手要抱。
月桐策马去到祁翰的马车前,抱起他放在柏然前面:“柏然,帮我抱紧小弟弟。”
“是!”柏然郑重地点头,一脸肃然,双手紧紧环抱祁翰。
月桐马鞭一下,星河奔驰而去,身后飘扬起蝶君不安的叫唤:“小心,别跑太快。有两个孩子!”
月桐哈哈大笑,又加一鞭,星河跑得更快。蝶君恼怒得挤眉弄眼,坐在一旁的兰雅轻拍她的手:“放心,阏氏有分寸。”
“她有分寸,世上就没胡闹的女子。太傅府中府规甚严,她怎么就没被管住?”蝶君忿忿不平道。因为太傅夫人的葬礼,她在太傅府住了一个月,太傅府中人都是谨言慎行,持重笃实,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胡闹古怪的月桐怎么就能在规行矩步太傅府中过了近三年也一点本色不变?
军臣和刘莫寒的目光霍然转到蝶君身上,不约而同地扬起会意的浅笑。
兰雅泛起钦佩之色:“她始终地忠于自己的真心,不是更难得吗?”
星河跑入了一个低洼,脚一时踏空,前腿跪倒在地,柏然的手没抱紧祁翰,祁翰整个人掉入了洼地的泥桨里。月桐一惊,急忙跳下马把满身泥泞的祁翰拉起抱在怀中。满脸满嘴都是泥桨的祁翰竟然没哭,反而呀呀地大笑起来:“好玩,好玩!”
月桐愣了愣,笑问:“翰儿还要玩吗?”
祁翰像小鸡啄米般点头。月桐一放手,祁翰“噗通”地又掉入泥桨,在里面手脚并用地蹭泥巴。
月桐看向柏然,眯眼问:“柏然要玩吗?”
柏然惊唬的面容中透出掩不住的雀雀欲试。月桐笑着伸手一拉,把他扯下掉入了泥桨。月桐坐入泥桨中,挖出泥巴做成小泥球,向两个孩子扔去,柏然急忙挖泥反击。欢笑声从泥洼中传扬而起。
军臣等人赶到时,三人都已是泥人,站在一旁的星河也被泥球打成了黑点斑驳。蝶君不能置信地大叫:“你,你在做什么。”
“啪”一声,一个泥球打在蝶君的身上,月桐皱眉叹息:“唉呀,没打到脸。”
“啪”又一个泥球飞去,正中蝶君的脸。月桐喜上眉梢:“打到了。”
蝶君满脸色彩斑斓,黑白青红转成了震天的怒吼:“昭武月桐。”话音还在飘扬,人已奔入泥洼中,挖起泥巴往月桐扔去。
军臣与刘莫寒呆愣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好整以瑕地看着在泥桨中纠缠的四人。
军臣满眸笑意,满心愉悦:“这才是朕的昭武月桐,朕的阏氏。”
刘莫寒的眸光落在月桐神采飞扬的泥脸上,这一刻她的眼眸似一泓碧潭般清澈,没有了隐隐的惆怅,淡淡的哀伤。
月桐的目光对上刘莫寒的视线,瞬间的交集中,目光风起云涌。月桐微微垂首避开他灼热的眸光,和一份她无以为报的深情。
四人起来时,全成了墨汁一般黑。蝶君对月桐的指责不断:“没见过像你这样做阿母的,把儿子扔到泥里去。”
月桐呵呵笑道:“柏然,翰儿,告诉蝶君娘娘,泥桨好不好玩?”
“好玩!”两个孩子齐声叫唤。
蝶君看着一脸洋洋得意的月桐,无力深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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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氏王庭外三十里处。
萧逸之骑马站在山顶,看着山下的矮丛林。林渊道:“总城主,已查探出,军臣此次前来兰氏王庭,若举办狩猎,地点应该会在这。”
萧逸之点点头:“查出有多少精卫会跟在军臣身边?”
“有一百名精卫。”
“做好安排,我要用这次狩猎把小狼吊上钩,也要试出这些精卫的本事。”
“是!”
“军玄同意见面了?”
“属下向他暗示了一下帝位,他的眼就亮了。他虽然是只小狼,狼子野心总是有的。”
萧逸之冷冷一哼:“做一场好戏,让他的眼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