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回到寝帐,沐浴更衣后不久,军臣就来到。
军臣坐在榻边为月桐梳头,月桐忍不住道:“云雀的事是你做的?”
军臣脸色微沉:“这是她咎由自取。”
“那可是你自己的孩儿啊!”月桐目中尽是不解与不忍。
“乌孙毕竟与匈奴关系渊源甚久,我本想给她一个有乌孙血统的王儿,只是她一而再的散播流言,暗中对你下手。我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却胆敢再犯,这就是给她的惩戒。”
月桐幽幽一叹,默不做声。
军臣把她轻搂入怀:“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哪些人对你有谋害之心,我全都清楚。只是我刚登基不久,不能出手过急,过重。这些帐我全都会记下,以后慢慢清算。”
月桐轻轻地点点头,心头涌起莫名的疲惫。
军臣在她的额头轻下一吻:“我已经叫人在王庭的山边种满葡萄,两年后就会有收成。今年葡萄成熟时,我会命人从西域把最好的葡萄送来,给你吃,给你酿酒。王儿出世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喝。”
月桐嘴角微扬:“多谢单于。”
军臣捧着她的碧脸,痴痴地凝视她:“王儿出世后,我会带你游遍匈奴帝国。东面峻岭,西面草原,北面沙漠,南面湖泊。你一定会喜欢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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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雅来到时,月桐禁不住眼前一亮。平日里兰雅不施脂粉,衣着很素淡。今日她脸庞上薄施粉黛,淡扫蛾眉,双腮略泛绯红,眼角似有波光流转。她穿上一套青绿色的锦缎金绣衣裙,配上泥黄的冠帽,冠帽上插着两根白羽毛,冠帽下是用白绒毛编织成的流苏。如果平日的兰雅是淡雅如朗月,今日她便是妩媚如朝霞。
“雅姐姐今日怎么如此盛妆打扮?是有什么喜事吗?”月桐惊喜地问,上下左右仔细打量兰雅一番。
兰雅腼腆一笑:“没什么,就看天气好,也想好好打扮一下应一应这好天气。”
月桐笑道:“难得好天气,我陪雅姐姐出去走走。雅姐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产,林大夫说适度的走动有助生产。”
“我也要去。”小雪儿兴冲冲地跑来。
兰雅微笑道:“听说斗武场有斗武赛,阏氏可有兴趣前去观看?”
月桐忙不迭点头,叫小茹去通知文叔代为安排。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到斗武场,走上观武榭台。律璟看见月桐很是诧异,急忙上前行礼。
“律璟将军,我看今日天色好,出来走走,又听雅右妃说这有斗武赛,就来看看。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只是来凑个热闹。”
斗武场有不少已穿上武衣的年轻士兵在热身,大多数是新兵。这斗武赛是让这些新兵在将军面前展现实力,表现出色的,就很有机会编入将军直辖营。禁卫军的将军直辖营是专职保护单于,在这营中也提拔了不少出色的大将。因此,所有新兵都是削尖脑袋地想往这将军直辖营钻。
月桐看着一众热血澎湃的士兵,不禁想起在哲安军营中一众士兵的摔跤比斗,那震天的喧嚣声仿佛还回荡在她的耳边。回忆与现实交集时,浓稠的落寞无声无息地攀入心头。
她暗暗地吸了口气,大叫道:“你们好好使出最好的本事。谁打得好,本后重重有赏。”
月桐的美貌在王庭中早被传成了神话。这些新兵大部分都是第一次看见月桐,禁不住都看得犯傻了,过了半晌才响起欢呼声。
有两位貌美如仙的娘娘在场观赛,士兵们都拼尽了全力去比。一个个精力充沛的男子在场中你争我夺,你推我撞,虽有血腥味,却也令人看得热血升腾。
比武完毕后,月桐点了几个武艺出色士兵,分别赏赐了几把匕首,再让文叔去吩咐厨房去做几只全羊,给所有参加比武的士兵加菜。
小雪儿拉了拉月桐,在月桐耳边低语:“阏氏娘娘,今日是律璟将军的生辰,小雪儿想请律璟将军吃点心。”
月桐笑着点头。小雪儿就拿起一个锦袋,蹦蹦跳跳去到律璟前面:“律璟将军,我请你吃点心。这是雅娘娘做的,可好吃了。”
律璟将军郑重地接过锦袋:“末将多谢公主,多谢娘娘。”
小雪儿道:“律璟将军,你是不是养了只白雕,你可以叫它来给我看看吗?”
“末将遵命。”
律璟拿出只竹哨,向天空吹起,清脆的哨声在空中传扬。不一会儿,蔚蓝无云的天空上出现一个白点,白点越来越近,跟随哨声向斗武场直冲而来,一只白色的大雕在一片惊呼声中傲气凛然地站在律璟的手臂上。白雕的羽毛洁白如雪,极为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扫视月桐众人。
侍卫们在白雕落下之前已守在月桐等人前面。
月桐从没见过如此白雕,双眸闪亮,向挡在她面前的侍卫道:“你们让开,有律璟将军在,你们怕什么?”
侍卫们无奈地让开,月桐向律璟走去,仔细地端详着白雕,好奇地问道:“律璟将军,雕极难驯服,这只雕目光又锐利又高傲,你是如何驯服它?”
“十年前,有个孩子在一个雕窝底下看到一只初生的白雕,被啄得全身是血。那孩子把白雕救起交给末将,希望末将能把它救活。末将看这白雕虽已奄奄一息,目光却有神,就试着救它,没想到竟然救活了。从此,它就一直跟着末将。”
月桐恍然大悟:“原来它从小就跟着将军,难道会如此驯服。它有名字吗?”
“它是只母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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