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傅外孙女。如果邀月公主抗旨不遵,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太傅府上下远近千余口人都会被株连。”
月桐猛地抬头,凄厉地直视文帝,在他一言定生死的威严中,身子禁不住簌簌直抖。
“朕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大月氏公主,还是邀月公主?”
月桐跪爬向前,悲泣道:“陛下,我已是萧少庄主的娘子,求陛下册封他人为邀月公主,陛下不可强夺人-妻。”
文帝冷寒道:“你是想把鸣月庄也一并株连吗?”
月桐心头巨震,绝望地凝视文帝。她的目光掠过刘启,急忙向他跪去,悲咽道:“殿下成全之意月桐此生感激。殿下,请你求陛下开恩,成全我与夫君。”
对上她渴求的目光,刘启眉目拧结,沉默不语。
月桐万念俱灰地软倒在地,失声痛哭:“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早知如此,四年前你为何不让我与父王母后死在昭武城。我千辛万苦从月氏逃过匈奴的追杀来到大汉,你为什么让大汉皇帝把我送去给匈奴凌-辱?我到底做错什么?你是不是在恼怒拿不到我的命。你来拿,你来拿,我不反抗就是。求你不要让我死在匈奴。”
刘启双眸涌起一阵紧痛,他站起向文帝作揖道:“父王,昭武月桐与萧逸之虽尚未大婚,却已实为人妇,实不宜赐婚于单于,恳请父王另选公主赐婚。”
左谷蠡王举揖道:“单于要的女子正是昭武月桐,而非其他公主。”
月桐灼烈的目光射向左谷蠡王,凛然道:“单于要我?他就不怕我一刀把他给杀了。”
左谷蠡王脸色煞变,怒喝道:“大胆。”
月桐狠狠地凝望他,斩钉截铁地道:“你回去告诉你的单于,要娶我,就小心自己的脑袋。”
左谷蠡王拍案而起:“你放肆!”突然,他身后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袍,左谷蠡王闷哼一声坐下。
文帝看向月桐,肃然道:“昭武月桐,明日朕的圣旨会在太傅府宣读,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接还是不接?”说完站起,拂袖而去。
月桐呆若木鸡地看着文帝离去的身影,泪帘渐渐地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未央宫,仿佛留下来的,只是一个躯壳。
“月儿!”一声熟悉的呼唤把她远离的魂魄猛然拉回,她迷惘地张望,一张熟悉的却又焦急的面容就在前方不远处。
“逸哥哥!”月桐急步向萧逸之奔去。
几个卫兵急忙拦住她的去路:“陛下有令,任何人等不可接近公主。”
萧逸之焦急得心快要蹦出胸腔:“月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左谷蠡王缓步走来,狡笑道:“萧少庄主,你的大婚无需再办了。你们的皇帝已把月桐公主赐给了单于。”
他的话如雷灌顶。萧逸之惊呆一瞬,狂吼:“你胡说!”
左谷蠡王哈哈大笑:“你去问问你的皇帝就知道本王是不是胡说。单于找了月桐公主这么久,最终还是让大汉皇帝把她送来,真是天命所归,哈哈哈!”
月桐怒不可遏,冷不防地拔出前面卫兵的配刀,用尽全力向左谷蠡王掷去。左谷蠡王大惊,闪身避来,刀从他的身边飞过,刀锋割破了他的衣袖。
左谷蠡王勃然震怒,他身后的侍卫立即拔刀以待:“昭武月桐,你敢刺杀本王。”
月桐怒吼道:“我何止敢杀你,你还要把你剁成肉块去喂狗。”
左谷蠡王暴跳如雷,一只手从后伸出,压了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左谷蠡王狂怒的脸色稍缓。他冷笑道:“好个火辣女子,单于喜欢。你就等着看单于怎么把你这只野狼驯服成只小猫。”
月桐凄冷一笑:“你还是等着看我怎么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左谷蠡王冷哼一声,带兵离去。
萧逸之的心冻结成霜,他看见月桐的狂飙,明白赐婚和亲绝非虚言。
月桐用尽全力要推开拦住她的卫兵,向萧逸之伸出手,哀恸地呼叫着:“逸哥哥,逸哥哥……”
萧逸之刚想冲前握住她的手,卫兵便已把他团团围住。
她的手近在咫尺,却又宛在天边。
禁军统领杜沐向他作揖道:“陛下有令,请萧少庄主不要靠近公主。”
萧逸之满脸铁青:“杜统领,烦请向通报陛下,萧逸之求见。”
刘启缓步向萧逸之走来:“你去见父王也没有用。匈奴十万大军已聚集在北地郡,如果父王不同意赐婚,匈奴就会挥军直下。”他看了看满脸悲凄的月桐“匈奴指明要月桐,她无论如何也要嫁。萧逸之,如今不再是你愿不愿意割舍,而是你不能不放手。”
萧逸之身子巨震,前所未有的无助与慌乱涌上心头。月桐绝然的面容占据了他的眼眸。
“月儿,我绝不会让你嫁去匈奴;月儿,相信我!”
月桐坚定地点头,泪水簌簌直落:“逸哥哥,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