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的,却是曳邕接下来的那句话。
“既然都是些无用的人,那便都杀了。”
曳邕说的,自然是盐矿的战奴,名册凌乱,他已怒然,怎会轻易放过这些战奴。
而在场的战奴闻声皆是一颤,猛的跪在地上,只惊恐的重复着一句话。“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而刑部的人哪里会管这些,他们唯一遵从的,也只有他们大人的命令罢,抽出长刀,唰的一声就砍断了一个战奴的脊椎,鲜血飞溅,晒在苍白的盐地上。
妙弋呼吸顿时为之一滞,似乎不敢相信,而那刀再下去时,妙弋已然冲了上去,怒道:“住手。”
曳邕微微挑眉,双目低沉,眼神如刀,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缓缓望着那已站在难民面前的女子,她面色铁青,怒意明显,是在……生气?为这些难民吗?
“怎么?要阻拦?”
弃云亦站在她身边,未言语,这几日的相处,他又岂会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这次插手,便不会如上次那般简单了。
“敢问大人,他们犯了何错?”妙弋怒意明显,她虽觉得曳邕狠辣,可一日的相处,却还是以为他对真相有着和罗林一样的执着,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这里的人粗略算也有几十人,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都该死吗?
“本官杀人,从不问对错。”
“原来刑部都是这般办案的,既然如此,之前又为不把我们都杀了,也省得大人如此麻烦。”
妙弋嘴角冷哼,果然是她奢望了,这个社会的人命,又算的了什么呢?
曳邕望着她,这女子的眼神不是之前那般复杂,现在是由心底的怒,从见到她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认真,义愤填膺的神情。
“怎么?为了这些战奴,你也想死吗?”
“战奴?”妙弋嘴角轻呲。“何为战奴?大人有没想过,若当初战败的是昷岄,现在大人的下场,已会如他们一般。”
曳邕眸光森寒,她还当真什么都敢说。“看来,你是真的想死,既然如此,那本官便成全你。”
说完,黑色的身影却如夜魅闪烁般,掌风带着破竹的强势,妙弋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便也移到了另一方,而还来不急反映,便也见弃云迎了上去。
阴狠的眼对上凌厉的眸,弃云将妙弋护在身后,眼底亦是少有的薄凉,而曳邕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低声冷哼道:“本官早看你不顺眼了,亦好久未活动筋骨了。”
话音刚落,本安然站在原地的曳邕已经闪电般冲上前来,步伐诡异,身手敏捷,而原本别在成殷身上的长剑,已然出现在了他的手。
弃云神情不变,身躯陡然拨地而起,向后急退,从腰间抽出银白软剑,剑锋凌厉,光华闪动,随着弃云的挥动,顺着那长剑一路缠七曳邕的手臂。
曳邕眸光微紧,将内力注入长剑之中,极快地翻转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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