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手中的刺疼拉回了沉浸在回忆里的苗晟睿,盯着大拇指上慢慢溢出得点点鲜血,注意力放到了手中那把陌生的短剑上。
短剑约长2寸左右,剑身通体嘹亮,剑柄短小只适合拇指抓紧,无法握与掌中。没错,这是一把暗器,俗称“柳叶刀”。
这把柳叶刀是之前在林中把白雪曼拉下马的时候苗晟睿抬手截下的。心脏狠狠一紧,如果那时候她的动作在慢上半拍,只怕……只怕此刻这把柳叶刀就已经没入白雪曼的后背与她阴阳相隔……
回忆当时,当那名刺客迎面朝她冲来的时候,苗晟睿还感觉到从背后也杀来一股杀气,本想等前后两股杀气离她更近的时候,再趁两方不备,跃上马带着白雪曼逃离开那片树林。她能感觉得到,那名躲在暗处的刺客,身上的武功只怕她此刻带着白雪曼是应付不来的。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那股杀气靠近,她才发现那股杀气是冲着马上的人儿去的。
心中一惊,本能抬手朝杀气抓去,另一只手也赶紧把坐在马上的白雪曼拉入自己的怀中想要护好,等白雪曼倒入她怀中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
她瞪大了眼,看着面前刺客把剑刺入白雪曼肩膀的时候,她心中除了懊悔,就只有庆幸……
还好,还好只是伤了臂膀,只是伤了臂膀……
后来的话是说给躲在暗处的刺客听的,她只希望,那名刺客如果想杀她就冲她来,别再拿白雪曼下手。苗晟睿话后心中祈祷,但是她也并不抱有希望,那名刺客会真听她的话放过白雪曼。那时候她已经做好一场恶战的准备,无论如何,就算最后死,她也要保护好守护好白雪曼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躲在暗处的那名刺客在最后居然消失了,并没有再继续对她下手。
看着掌中的柳叶刀,想到这次出征比想象中还要危险重重,想到最后白雪曼还是因为她受了伤,似水深邃的眸子起了点点晶莹。
明明说好要保护好的……
突然呼吸一顿,柄上精致的纹理吸引了她的注意,深锁得浓眉又紧了几分。
这纹理她见过!
她记得父亲卧房里挂着那把宝剑,宝剑柄上的纹理和这把暗器上的一模一样。父亲和刺客有关系……
“将军,老夫把药带来了。”帐外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苗晟睿的思绪。
苗晟睿收起柳叶刀,缓步出了营帐,接过军医的药包和纱布,检查药包里都是些驱寒退烧的草药并没不妥后就示意军医可以退下。把草药放入怀中,就又抬脚朝帐内床前走去。坐回床前,看着床上佳人平稳地呼吸,恬静的睡容,苗晟睿纷乱的思绪此刻也得到了短暂的缓解。掀开锦被,为沉睡的佳人,慢慢包扎好肩上已经止血的赤红,再换上干净的里衣里裤,就听帐外响起李伟的声音,声如其人,都是那样的固执严谨。
“将军,什么时候开始审问刺客?”
苗晟睿把白雪曼轻柔放置锦被内,看着佳人安稳的睡颜,唇角微勾,轻轻在额上烙上一吻,就出了营帐。
掀开门帘的一瞬间,一脸柔情的苗晟睿不复存在。脸上又挂上以往的冷然与从容,深邃的眸子散发着阵阵寒光,冷冽地犹如冰封的利剑,让人不敢直视。
苗晟睿扫了眼李伟,说道:“李副将,带路。”
李伟回了个遵命,领着苗晟睿就往关押着刺客的营帐走去。
途中,耳边传来一阵铁链碰撞的哗啦声,吸引了苗晟睿注意。抬眼望去,只见远处一抹身影头发凌乱,面如死灰,四肢分别紧锁着铁链,那人干裂的嘴唇不时的一张一合,似是在说些什么,身后的俩名士兵一脸嬉笑的催赶着推搡着前面那人。
淡淡地收回视线,继续紧紧跟着前面领路的李伟步子。那人是谁,她抬眼看去的时候心中就已经知晓。一扯嘴角,脸上浮出一丝嘲笑。能给他留条命,已经是她对他的仁慈了。
苗晟睿还沉浸在自己对雷博文仁慈的惩罚中时,就见一名士兵一脸焦急得迎面朝她跑来,立于她身侧,低头抱拳道:“大将军,刺客自尽了。”
“什么!”苗晟睿还没反应过来,前面领路的李伟就一脸惊讶地看着士兵,两眼瞪着如铜铃般大小。
苗晟睿问道:“怎么个回事?”轻蹙眉头,口气冷冽。
“刺客清醒后,王将军正准备审讯,就见刺客咬舌自尽,王将军见后,立刻命我前来告知大将军前去营帐。”
士兵话落,苗晟睿就迈开步子,急道:“李副将,带路!”
不多时三人便进了营帐,就见帐中王猛和他身后一名士兵正蹙眉打量着死去的刺客。
门帘发出的声响,让王猛注意到了进来得众人,上前抱拳道:“大将军。”
苗晟睿轻点额头,算是回应了王猛,便把注意力放在锁在木架上死去的刺客。
“怎么回事?”
“末将在刺客还未清醒的时候就在他的牙缝里,发现这颗药丸。”说着王猛就摊开手掌,露出掌中一颗黑色的小泥丸,“只是末将万万没想到,刺客清醒后居然会咬舌自尽。”
死士!又是死士……
拾起王猛掌中的黑色药丸,用力一揉捏,药丸分裂成粉末,从指间稀疏落于地上,只留下药丸内部的一些残留粘在指上,抬手放入鼻尖轻嗅。
孔雀胆……
想起上次被苗卫抓住的那名刺客的死状,口吐黑血,迅即暴毙,随后便七窍便开始流出黑血,这就跟中了孔雀胆般……
死士……孔雀胆……会是一伙人……吗?
思绪暂时地收回,轻扫去指中残余的孔雀胆药渣,问道:“可还有发现?”
“还在刺客身上收到一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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