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的大门口,这客栈里的客人竟也见怪不怪,随着这胡人一通乱搞,靖榕似还隐隐听见有人说道:“赫雷做的好啊,这虬大汉总欺负外乡人,如今给了他一同教训,看看他以后还会不会欺负人……”
赤人称呼胡人的称谓多了——胡狗、蓝眼妖怪、杂毛种……却从未听到有人说过胡人一句好话,如今这个名叫赫雷的男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竟能让赤人开口哦称赞一个胡人!
将那大汉丢出去后,那胡人拍了拍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又回到了客栈里。
夺过靖榕手中的葫芦摇了一摇后,这男人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啊,果然是没有酒了……这可怎么了得。”
他脸上表情仿佛大难临头一样,丝毫看不出刚刚这个只用空酒葫芦就砸晕一个大汉的人,就是他。
“既然如此,我便请你喝酒吧。”靖榕一开口便是这一句。
“如此,自然是大好!”那胡人汉子一下子就开了笑颜,整张脸上满是红光,倒是一扫阴霾,“只是我喝的酒贵的很,你有钱吗?”
赫雷一开口提的便是钱,可靖榕此时最缺的,却也是钱。
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这个道理,靖榕如何不明白呢?只是她受人恩惠,自然是需要一报还一报的,此事她也想过,便是开口说道:“钱,我虽是没有,可我有这个……”
她从怀中拿出那柄陆廉贞给的任务所用匕首。
那并非什么特殊匕首,若是匕首太特殊了,留下什么线索可是得不偿失,可这匕首却又胜在锋利,虽不到削金断石的程度,可微微一碰到皮肤,就会留下一道血痕来……
那胡人汉子在靖榕拔出匕首一瞬间,眼睛亮了一下:“倒是一柄好匕首。”
这匕首虽好,在这边城小镇自然是买不到的,可在帝京那些打铁铺子里寻觅一二,也是可以找到几把像这样锋利的匕首的。
“以我这匕首去换几壶好酒,想来是可以做到的。”靖榕将拔出匕首收进刀鞘之中,又将那匕首交给伙计。
伙计颠了颠手里的匕首便开始盘算,可嘴里的估价还没说出口,却只见一只大手把手里的匕首抢走了。
赫雷将匕首丢给靖榕,却是摇摇头说道:“买不到,买不到,我要喝的酒,可贵着呢,你这区区一把匕首,恐怕连换一碗都换不到!”
这边城偏僻小镇,如何能有什么酒,竟是一把匕首也换不来一碗呢?
靖榕倒是起了好奇之心,而这胡人汉子脸上表情倒也是不做假。
身后伙计微微发出了一声轻笑。
只听那伙计说:“掌柜,你又开别人玩笑……”
那名叫赫雷的胡人汉子,竟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这倒是大大出乎的靖榕意料之外。
可只见那赫雷却是摇摇头说道:“我哪里是这家客栈的掌柜,我想喝的酒,只是这客栈掌柜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