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传来,我们都要吐了,连忙把口罩戴上。
“烂、烂了!爸你快看!”土锁戴着口罩,用手指着包老太太的尸体。几束手电筒光照过去,大家惊讶地看到,包老太太的遗体居然已经高度腐烂,骨头和皮肉分离开来,包女士忍不住摘下口罩,转身狂吐。
那边包先生还抓着老太太的两只腐烂胳膊跑得来劲,我连忙对他两个舅舅打手势,村长也说:“快点儿把他给我拉回来!”
铜锁、银锁的胆子都变大了,和土锁一起上前,铜锁和银锁拦腰把包先生抱住,土锁伸手去抓那两只胳膊。没想到那胳膊已经烂得不行,用力一拽,连皮带肉都下来了,小臂和手掌的骨头还被包先生拉着,就像炖得酥烂脱骨的猪蹄。
土锁连忙把烂肉扔掉,也忍不住有点儿想吐。包先生力气忽然增大,两个壮男都拦不住他,村长大叫:“找绳子来,把他手脚绑上!”
村会计手忙脚乱地从吉普车里拿出一捆麻绳,扔给银锁,几个人齐心协力,像捆猪似的把包先生双手反剪在背后,将手脚捆牢。包先生被捆着,躺在地上,还面带微笑,身体一弓一伸,好像自己还在小跑着似的。
剩下的事情好办多了,我让土锁把引灵符取出,大家再将包老太太的尸骸收集起来,摆回棺材里钉好盖子,准备第二天重新回到祖坟,和包老爷子合葬在一起。
当晚,包先生没完没了地胡言乱语,包女士生怕他从此患上精神病,一个劲求我。我给老谢打去电话,老谢听说我把那粉末的水给事主喝了,觉得很意外,问我为什么没喝。
我也没客气,直接说信不过你,你又不告诉我那粉末是什么,功效何在,有什么后果,我不敢喝。老谢嘿嘿笑了:“田老弟啊,你和方刚合作太久,也跟他一样不相信人。和你实话说吧,那粉末是阿赞师父精心配制的,叫中阴粉,配方很复杂,有印度毒蝇伞、横死者骨灰和几十种花粉。人喝了会产生幻觉,三魂七魄暂时游离于体外,能被阴灵看到,这样更容易和鬼魂沟通。”
“怎样才能恢复正常?”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老谢说:“把那个引灵符让他戴上,七天之后就好了,但这七天内不能吃任何荤腥。”我照他的话把引灵符给包先生戴好,告诉包女士别担心,没啥大事。
包先生的舅舅明显是对我不太信任,看到外甥这副模样,估计是担心恢复不了,就坚持要留我们在村里多住几天。这七天村里人每天都大鱼大肉招待我,我至少胖了有七八斤。七天之后,包先生果然渐渐恢复正常神志,包女士和大伙的心也放下了。
给包老太太下葬那天,全村人几乎都来了,几百人共同目睹了这个重大事件。
不管怎么说,这事总算解决了,我们一行三人开车回到大连市区。按约定,他们夫妻还要支付我剩下的两万块钱,包先生直接把车开往银行,说然后再送我回火车站。我心里特别高兴,做佛牌生意,令人最兴奋也最上瘾的,就是这个时候。
因为汽车副驾驶的安全带坏了,包女士就和我一同坐在后排座。她穿着紧身牛仔裤,快到银行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觉得包女士那紧裹在牛仔裤里的大腿很性感,就伸手去摸。包女士吓坏了,连忙把我的手拿开,眼睛紧张地看着正在开车的包先生。
好在他并没注意,包女士用眼睛连连瞪我,示意我别这样。其实我心脏跳得更快,刚才的动作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我心里暗暗祈祷,这桩生意马上就要付钱了,可千万别在这时候犯病,不然没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