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对敌人也经常忍不住会热心过头的浩最忍受不了淅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正要发作,清咳了一下嗓子:“别闹,我们在九木阵找了一天都没明白其中机关。他如果敢骗人,奉卓的脑袋和身子就得分家。”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要把一条无辜的性命给押上?
翻过墙围墙,沿着所谓的正确方向前进了不一会儿,淅忽地停住脚步,我被泞挟持着,离他稍远,此刻放眼看去,淅已经与林中的昏暗融为一体。
黑暗是一切事物最好的遮挡。
“怎么不走了?”汾警觉地环视四周,只见左前方有一个半人身高的粗树桩,她上前查看一番,有些兴奋地向清报告:“清,你看这个树桩,的确是进入第二重的标记。木阵中共有九重阵法,将彼此相连的便是这模样的树桩。我们找了一天都没找到的标记,竟被他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内寻得了。”
清上前抚着树桩暗自冷笑:“真龙,亏你费心竭力设下九重阵法,挡得了我们却挡不住自己宫里的内奸!”
“哦?挡不住你们?……内奸?”一直被前方不远处的阴暗吞噬掉的淅忽然露出笑容,他的牙齿很白,这也是唯一能够看清楚的部分,在暗夜中恍如磨牙猛兽,“被吃掉的,是你们吧。”
话音刚落,从四面八方“嗖嗖”射来无数冷箭,泞和浩分别叫一声“不好”,纵身想要越出箭阵,谁知两人的双脚仿佛陷入沼泽一般拔不起来,我听到淅叫一声“奉卓闪开”,一道白光直冲而来,我挣脱泞的铁臂,身子忽然被人提了起来,抬头一看,原来是淅不知什么时候跃到我头顶,把我救出了冷箭雨!
另外四人被钉在地面不能走动,只能纷纷拔出兵器当掉箭雨。清面色平静,冷笑:“是血鳞人的定身术。”
定身术,血鳞人祖传秘术,能大范围定住敌人,己方却可以自由行动。
明白陷入了淅设下圈套的汾看看八名藏身已久的血鳞人从四面现身,笑着赞叹:“小鬼聪明。”
淅掏掏耳朵,亮出“侩申”刀,一只眼睛雪白发亮,比黑夜中的月色还要耀眼,另一只被黑暗吞噬,这种极端的不对称营造出的可怖气氛可想而知。
他,是一只蛰伏已久、泽吻磨牙的独眼怪兽。
他用手背抹去遮盖眉心的粉末,猩红色的印记宛如滴下的鲜血。
他们分明有着同样的记号,却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别再叫我小鬼。不久之前刚交过手就不记得,可见不仅脑子不好,眼睛也不好。可巧,杀掉你们副队长‘涯’的就是在下”
他冷冷一笑,像极了急待扑向猎物的狼“叫我‘淅’。”
“淅,我要你死!”锐声从一向性情温婉、心思缜密的汾口中冲出,她挥动短剑冲破淅的定身术,闪身飞击刚刚落地的淅。
我被扔给另一名暗守,他稳稳接住后,掩护我在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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