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求着你,所以你坐地起价吗,请其他执礼人来,他们当然不会做这种犯规据的事,你以为这点小心思真能骗过我啊,咱们心照不宣,差不多就得了,你还冷嘲热讽的。”
“哈哈,你说得没错。”符老头依旧保持着笑容,“但这只是其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其二是怎么回事?”
“其二就是,其他人不敢做的,不能做的,你却可以。”
我看着他老狐狸一样的笑容说:“你说这话不是在坑我?”
被揭穿了他居然还神色不变地说:“我坑你干嘛,你是不一样的,我的眼光从来不会差。”
他这么说的意思,我的身份比别人特殊?如果是说假话骗我,那这也太低级了吧?
我问他:“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不一样?”
他却摇摇头:“看相这回事,只能看个大概,并不能完全清楚,很多时候就是个感觉而已,哪怕是看清楚了我也不敢说清楚啊,泄漏天机会折寿的。”
我拿他没办法,只好说:“让人出来,我送回去。”
符老头就用手一挥,他的招牌再次随风舞动,然后跟我说:“先说清楚,让你送走的是我老婆,话说回来,你送她走也不算违反规矩,就是有点不明不白地送过去不太好……”
我很惊讶:“你老伴儿去世了一直就留在身边?”
“什么去世了,我是……”他凑过来小声说了几句。
“你结的也是冥婚!”我大声说了出来。
“你嚷嚷什么!”符老头皱眉,“连通阴阳断人生死,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所以我在年轻的时候就找了门阴婚,有个助手的话出门算卦也容易些,你看到了,我并没有和活人结过婚,也没有儿女。”
这么凄凉,我想到了自己那两个新娘,再看看符老头,这就是我今后的下场?
他看着我说:“你怎么了,神色这么古怪?”
我看了眼何媒婆,何媒婆抬头望天,我叹息一声,问符老头:“有了阴婚就不能再结婚了?”
符老头说道:“可以是可以,只是今后恐怕会有麻烦,人总是要下去的,你说对吧?”
老天啊,我还真不能再结婚了,怎么可以这样,幸亏没有礼成,我一定要破坏自己的阴婚!
“你真的没事?”符老头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这老头肯定是大骗子,难道他没算出来我已经有了两个准新娘吗,还是讹上门来的阴婚!
“没事,人呢?”
我四处看,果真看见了一个女人,就在供桌的前面站着,她什么时候来的?
只是这女人太年轻了吧,看起来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女,而符老头……
“你个禽兽,自己七老八十了,这都下得去手!”我怒视符老头。
符老头也皱眉看我:“你想什么呢,这可是阴婚,她是不会老的,我和她过日子五十年了!什么禽兽不禽兽的,你们年轻人的思想就是要不得。”
我还忘了阴婚的特殊性,死掉的人,在阴婚规矩里就记住他死时候的年纪,永远不变。
不过为了捍卫我执礼人的专业性,我是不会认怂的,对符老头说:“我当然知道这些,可你一个活人跟死人结阴婚就是不正常,而且阴魂和活人也不是不能那啥,你敢说自己没有那啥?”
符老头老脸一红,居然低下头没说什么,显然是戳到他痛处了,是因为七老八十不行了吧,年轻的时候肯定干过,就是人跟阴魂干那种事会虚得很快……
我不再逼他,看向前面那个阴魂少女,少女在对我笑,也没不好意思的样子,看来是老夫老妻了。见我看向她,就恭恭敬敬地对我鞠躬,想必也是认出了我的身份。
那就开始吧,我对符老头说:“你不道个别?”
符老头就看向那个少女说:“你先过去,我很快就会来,也没多长时间了,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回不去,现在好了,你先走,我也没几年了,别婆婆妈妈的。”
还说人家,他自己说话都婆婆妈妈的。
少女对符老头盈盈下拜,符老头也对她行了个礼,然后就背过身去。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就这程度了吧,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悲剧,莫名其妙地结了个冥婚,原来这还是有先例的,符老头就过得不错,可我还是想……
符老头有些烦躁地扯我:“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我就用那根扁担往地下一戳:“阴阳诺!地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