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双方相距一尺之遥,幽冥河水猛然腾跃,像一条怒龙冲过两人,翻腾的波浪卷起灵悠,将他远远抛开。。紧接着又一个浪头压下,灵悠发出绝望的吼声,往河底沉落,死气重重叠叠地围上去,吞噬了灵悠迅速萎缩的身躯。
临死前,灵悠剧烈的欲望波动化作心镜的养分,镜面上的本源花纹越来越玄奥。
一声悠长的叹息响起:“你知道我一定会出手么?”
江辰低下头,凝视着河底倏然现出的两点红光:“江辰知道你。就像你知道江辰一样,魔。江辰需要天精的欲望完善道境,你需要天精的魂魄,继续垂死挣扎下去。”
魔之所以能在黄泉路苟活,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江辰的存在,只要江辰活着,他就不会真正死去。另一方面。他躲在幽冥河里汲取了不少孤魂野鬼的魂魄,补充自身,才能苟延残喘,
“挣扎”魔闪烁红芒的双眼闪过一丝苍凉。“是啊,只要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总是要挣扎的。”他狂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江辰,“那你还等什么?送上门的食物,还要白白放过不成?”
狂笑声中,▲¢,波涛剧烈动荡,湍急怒流仿佛化作咆哮的黄泉冥龙,绕着江辰飞舞腾跃。霎时,江辰和魔心神合一,驾驭着幽冥河水扑向烈焰。
一道道黄泉路的法则闪过脑海,这是魔蛰伏多年的领悟,如今毫无保留地传送过来,令江辰对死气感悟更深,运用更加巧妙多变。
烈焰怪叫一声,无数道烈焰犹如流星雨纷纷激射。江辰随手一拳,挟起漫天幽冥河水,呼啸击去。巍巍壮阔的死气像倾倒的山岳,瞬间压灭焰光。死气一路席卷,火雨应手扑灭,烈焰抽身而退,仓皇逃向河面。
惊涛骇浪挡在烈焰上方,死气重重拍击,不容他逃脱。江辰体内的法力已经暴涨到了极限,举手投足,撼天动地,仿佛随时都会冲破最后的桎梏,臻至另一个层面。但江辰死死克制,这种突破毫无意义,反而危害无穷,过盛的死气会打乱生死螺旋胎醴的平衡,把江辰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可怖异物。
“好!”魔赞叹道,“你果然道心大进,明晓取舍。要是你真的冲破极限,只会被幽冥气息同化,丧失灵智,沦为黄泉路的一部分。”
“有你在,怎会舍得江辰被黄泉路同化?”江辰似笑非笑地道,倏然加速,追上烈焰,一拳猛烈击去。无论是江辰还是魔,需要吞噬的都是一个完整的对方,而不是丧失灵智的残品。
烈焰仓促转身,挥拳迎击,烈焰散发出熔金销铁的炙热高温。若在别处,江辰还需顾忌几分,但此处的幽冥河几乎被江辰和魔操控,死气显化的浪头只是一扑,就将烈焰打灭,拳头紧接着轰中烈焰胸口,发出激越的金石声,烈焰身躯晃了晃,面型轮廓从燃烧的铠甲中浮出,兀自带着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
江辰的第二拳又跟着击中他的胸膛,双腿犹如鬼魅般变幻方位,连续踢出。一旦被魅武缠住,烈焰就是瓮中之鳖,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湍流猛烈动荡,一道人影急速窜至,拍向江辰的拳头。拳掌相触之际,一股滚烫的蜡汁沿着江辰的掌心流淌,瞬间包裹全身上下,江辰身形一僵,仿佛变成一只封在琥珀里的虫子,动弹不得。
另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倏然一闪,由远而近。若不是幽冥死气的细微波动,隐邪的这道身影几乎难以辨别。
“小心,这个怪物杀了灵悠!”烈焰双目喷火,急切吼道。在他们眼中,江辰像一团飘荡的阴森死气,和黄泉鬼物毫无差别。
“小心,是虚空神通!”魔语声刚落,隐邪直冲而至,闪电般投入江辰的怀中。
弦线及时探出。
一道惊雷在身前炸开,爆出蓝紫色的耀眼厉芒,阻得隐邪冲刺的势头微微一顿。紧接着,一连串光芒闪耀,照得四周波光璀璨多彩,强烈的光线中,隐邪惊讶微张的红唇异常清晰。
弦线交织出煌煌天象,对准隐邪不断轰击,轰得她一路后退,难以近身。直到此时,江辰才觉小腹微痛,低眼瞥过,坚实无匹的肉身居然裂开一个细微的小孔,渗出血丝,倘若弦线再稍迟出,必然被隐邪穿腹而过。
“虚空神通,身化虚空,穿梭自如,妙用无穷。即便是幽冥死气也会被她导入虚空,伤不得她分毫。要不是分心导引死气,你的弦象攻击也会被她引入虚空。”魔解释道,蓦地声音一滞,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弦线忽地一沉,一缕缕黄泉气息悄无声息地黏附上了弦线,心镜陡然一震,映出幢幢阴影,变得模糊不清。
江辰暗暗皱眉,幽冥河中死气太浓,又参杂了许多鬼物的魂魄碎片,所以江辰始终不曾施展弦线,担忧沾染杂质,心镜被污,更怕魔借助弦线,悄悄潜入江辰的精神核心。
混浊的黑气不断从镜面蒸腾,心镜开始自行磨砺杂质,一时间,脑海中鬼哭狼嚎,闪现出一个个厉鬼恶魂张牙舞爪的凶相。
吸收这些鬼魂对心镜颇有益处,但如今陷入天精围攻,加上魔虎视眈眈,实在不适宜分心炼化。
“杀!”烈焰暴喝一声,直冲过来,拳头击出密集火雨。
江辰仍旧被蜡层裹住,难以动弹,即便是幽冥死气,也无法消融这一层诡异的东西。反观天蜡,立在原处不动,双目半闭半张。身体像一团黏稠的蜡汁蠕动不休。
不得已,弦线再次射出,化出天象接住烈焰的猛击。这么一来,更多的黄泉气息缠上弦线,心镜越发阴气森森,晦暗蒙垢,无数负面情绪鼓噪狂舞。隐隐波及江辰的精神世界。
江辰心知肚明,魔本可操纵幽冥水浪,挡住烈焰这一击,但他袖不管,摆明了另有所图。
“轰轰轰!”烈焰猛攻不休,一拳接一拳击向江辰。隐邪朦胧的身影在弦象中闪跃。穿过重重阻击,离江辰越来越近。再不摆脱蜡汁,江辰只能被动挨打。
转瞬间,江辰的法力向外猛烈迸发了数百次,却始终无法震退裹住身体的蜡汁。与此同时,耳畔传来天蜡轻微的闷哼声,他全身颤栗。蜡汁像波浪般剧烈起伏。
江辰心下恍然,蜡汁将江辰与天蜡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遥遥相连,若不重创天蜡,这层蜡汁便无法摆脱。
再无丝毫迟疑,弦线强行刺入天蜡的精神世界,化作弦象,狂轰乱炸。“哇!”江辰和天蜡身躯齐齐一晃,口喷鲜血残袍。脑子疼痛欲裂。
在天蜡没有出现任何情绪漏洞时,弦线的精神攻击近乎蛮干,自然会撞上对方坚固的精神壁垒,遭到反噬。但他显然也不好过,紧裹江辰身躯的蜡层出现了一刹那的松动,江辰立刻抓住机会,法力迅猛一撞。一举冲开蜡层,脱困而出。
探抓住烈焰击来的拳头,江辰刚要还击,视野中忽然失了隐邪的踪迹。江辰想也不想。身躯倏然横移,一道极淡的身影从先前的位置直穿而过,身影过后,才带起一道尖锐呼啸的气浪。
“魔,你在做什么?还不出助江辰,想要收渔翁之利么?”江辰沉声道,面对三个归墟大成高合攻,哪怕借助幽冥河的死气,江辰也有败无胜。对方要分心*死气,江辰同样要炼化心镜沾染的杂质。偏偏这个时候,魔仿佛销声匿迹一般,再也不曾出操控幽冥河水。
三个天精重新围上来,烈焰一味猛攻,天蜡绕着江辰游斗,寻找贴身相触的机会,隐邪或隐或现,飘忽不定,若不是江辰在四周布下层层弦线,早被她洞穿而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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