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些盲目的棋子,单凭允天一个的妖主身份,便傻得为他卖命。”
离笙幽幽地叹了口气:“无休无止的杀戮何时才能到头呢?有时觉得,这个世间是如此丑恶。”
“这便是天道。你我能做的,只是在其中寻找。”
“寻找什么?”
“谁也不知道,只有在找到时才会知道。”江辰沉思道。风吹过时,从崖上纷纷飘落雪花似的花瓣,洒在水榭里,沾了血。
穿过重重水榭章台,绕过曲曲折折地水廊亭阁,迎面是一座圆月形的拱式环门廊。穹顶刻着“凝脂宗”三字,里面便是落英庭地内院,半边临水,半边靠山。一路上,横七竖八躺着腐烂水肿的尸体,蚊蝇环绕,散阵阵尸臭。偏偏附近桃树李木,红白繁花相间,浓郁的花香与恶臭混杂,气味十分怪异。
庭院内。大部分厢房被焚烧一炬,只剩下焦木残灰,碎瓦断栋。众人仔细搜索了几回,没有再现一个妖怪。
“凝脂宗是一个很特殊地门派。”在落英庭内,离笙找出了几个彩绘瓦罐,洗净后,为江辰生火熬药。“她们清修索居。很少与其它门派往来,修炼的法术也不以追求力量为主。”
江辰点了点头,“难怪她们在妖怪众多的北极圣地这么多年,也相安无事。”
一个女子插口道:“她们主要研制一些花草露丸和香精,去疤除斑颇有奇效。用她们酿造的花汁沐浴,能让皮肤滑如凝脂,洁白如玉呢。”
江辰忍不住摇头:“搞这些玩意有什么用处?浪费时间。还不如炼制助长功力,抵抗天劫的丹药。像这种不思进取。耽于安逸的门派,迟早完蛋。存在也没什么意义。”
“可我觉得很好,至少她们在做自己喜欢的事。”离笙对江辰微微蹙眉,“你怎可如此功利?”
江辰嘿嘿一笑:“不功利,怎能活下去?怎能变得更强?”
“你已经够强啦。”离笙娇嗔道:“这几天觉得好些了吗?”
“好多了,断裂的经脉已经重续。不要半个月,我又能如狼似虎了。”江辰支起半个身子,晃了晃胳膊,伸伸腿。服用逆生丸之后,他伤势恢复得很快。虽然还无法行走,但肌肉完全恢复了知觉。
众人们收拾干净了几间残破的厢房,稍续休憩。望舒待在外边的百花涧,游曳警戒。江辰执意睡在院子里,餐风露宿可以迫使他时刻保持警觉,牢牢记住一些东西。
“何必这样苦自己呢?”离笙背靠庭角的梨树,幽幽地问道。月华如水,照得花树雪白,伊人皎洁。
江辰笑了笑,没有说话。离笙拿着湿毛巾。跪坐在身侧,掀开他地外衣。为他擦抹药汁。
“笙儿,你觉得平淡开心重要还是抗于天道重要?”江辰忽然问道。
“我不会离开你地。”离笙毅然道。
“世事难料。”江辰慢慢地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笙儿不用管我,离开这盘战火纷飞,争斗无休的残酷棋局吧。否则,只会被伤害。”
江辰坦然望着她:“我不希望你牵扯进来。”只要身在这盘棋中,每一个人都会沦为不由自主的棋子。他是如此,允天是如此。
离笙叹了口气,一缕幽郁凝上眉头。
江辰笑嘻嘻道:“罢了,不说了,我们来做点开心的事,仙女。”
“什么开心的事啊,你就是嘴甜会哄人。”
“甜吗?那你尝一尝。”江辰高高撅起嘴,向她凑去,嘴上足可挂一个油瓶。
“无赖。”离笙戳了戳他的额头,见江辰不依不饶地翘唇以待,只好红着脸,樱唇蜻蜓点水般在他唇角一沾。
“偷工减料。”江辰不满地道。“还没过门,就不听相公的话了,快让老子家法伺候。”伸手在她饱满地*上重重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