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仲罚的日志里被撕去的故事,是‘它’告诉我的。”不知过了多久,江辰才喃喃地开口道。神识内,“它”渐渐与江辰剥离,怪眼越来越模糊,所有的画面一一隐去。这些画面的闪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后来呢?”离笙追问道。眼前,海水簇拥着她和“它”,彼此凝望,温柔的波涛声宛如娓娓诉说。
“后来和我们猜测得差不多。‘它’被仲罚无情背弃,试问一个风光无限的当世第一美女,又怎能生出畸恋的丑闻?何况海之殿已经建成,能滋润妖族的妖气,‘它’再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江辰摇摇头,“‘它’被仲罚和妖怪们偷袭围杀,负伤逃入蒙界,死前神识不散,怨气凝结,留下了铭心刻骨的痛苦诅咒。”
默然半晌,允天森然道:“这是‘它’背弃自己的结果,真是一个可笑的蠢货。”
“啪”,离笙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了允天的脸颊上。允天呆若木鸡,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离笙居然打了他一记耳光。
“你,没有资格侮辱‘它’。”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离笙咬紧银牙,胸脯急促起伏,一字一顿地道。
江辰半晌做声不得。离笙看似温和,骨子里燃烧的却是倔强刚6≮,烈的血。允天的话,可能触动了她心中隐藏的伤痛。江辰也不得而知。
允天目光凌厉地盯着离笙,妖袍激烈起伏,似在拼命克制心头的怒火。许久,还是沉默了。
“‘它’的确死了,留在蒙界里的只是‘它’的尸体和怨气。”江辰叹了口气。
离笙激动地道:“‘它’本可以活下去的。负伤逃入蒙界的时候,‘它’还没有死,只要再重新选择一次,就可以避开死亡的宿命。”
“它”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因为如果这样,就再也遇不到仲罚了。苍白荒冷的时光河流中,不会再有浓烈的色彩。
还是选择了相信啊。哪怕留下了蒙界的诅咒,在临终的一刻,还是选择了相信。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吧。江辰心中怅然若失,这是怎样的情感呢,相信对方胜过自己,这兴许是离笙不再受蒙界咒术影响的原因。
“仲罚的死,真的是报应啊。”离笙低声叹息。
“换作是你,你会嫁给一个异物吗?”允天忽然对离笙冷笑。
离笙愣了一下,允天道:“说,永远比做容易。”
江辰苦笑:“仲罚摆脱不了‘它’,所以只有杀了‘它’。”
“‘它’终究还是无法逃脱宿命。”允天目光闪电般掠过江辰。
江辰心中一寒,命运难道真是上天注定,无法改变?即使拥有选择权力的“它”也无法逃过。
可离笙却说,这样的宿命比逃脱更高贵。
怪眼在江辰的神识内彻底消失了,周围的海沟、岩石慢慢氤氲,化作了晃动的虚影,海床像蜡烛油一样融化。
江辰忽然明白过来,眼前见到仲罚和“它”的一幕,并非他们踏入了数千年前的时光,而是它在临死前,留下的一点意识形成的“宙”。所以离笙也能亲眼目睹。这是留在“它”记忆最深处,在生命最后一息的念头。
整个宙在缓缓消失,海水越来越稀薄,把“它”和她渺渺带走。我知道,“它”现在彻底死了,魂飞魄散,意识怨气消亡。
“轰”,天崩地裂,山石炸溅,江辰和离笙、允天又回到了洞壑底。脚下形如怪眼的岩石,已经碎成了一堆粉末。在他们眼前,是那个不断融化的宙,像一幅渐渐缩小的画,依稀还能瞧见“它”和仲罚。
这是江辰望见他们的最后一眼:在那一刻,那个神一样的女子看着“它”,忽而微笑。
笑靥如花。
这是他们初见的光景。
从此,寂寞的宫殿不再是一个人。
从此,相信她胜过了相信自己。
不用再整天望着海上的世界呆啊,所以宁可被欺骗,宁可被熄灭,宁可不再选择,也要固执地踏入那一条光阴的河流。
只因为那是一段有怨,却无悔的彩色时光。
只因为爱是残酷的。
更是美丽的。
不知何时,耳畔,传来离笙轻柔哼唱的歌声。
她告诉江辰,歌的名字,叫做“希望”。
只要心存希望,“它”就从来没有真正死去过。
近的岩山纷纷塌陷,化作粉末飞扬。没有怨气的支实的尸体开始风化。
他们三人很快找到了楚若玄和魔教的人,除了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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