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听到了江辰这句话,暗芒里地霄悠面容抽搐,猛然口喷鲜血,瞬息消失。
“霄悠,添新伤,重不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江辰洋洋得意地吟道,一代妖王输得并不冤枉。见到他的刹那间,他脑海中已经定下了战略。先以歹毒的言语相讥,撩起他的怒火,令其丧失理智。被激怒的霄悠必然会仗着上次那经历,以碾压江辰的心态,肆无忌惮地攻击。然而,他的魔之力虚实兼备,精神肉体齐施,恰恰是霄悠这种人克星!所以第一回合交手,他故意不用望舒,降低霄悠的戒备之心,再以魔之力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受创之下,霄悠一定心神大乱,他再配合望舒全力轰击,最终将他杀得大败而逃。
如不如此,江辰此时的境界虽然到了了命,但仅仅前期,与了命后期的霄悠相抗,配合魔之力,双方真刀明枪的打,江辰要打败霄悠还是要花上很大部分的时间,哪会如此顺利?
每一个步骤出手,都经过江辰精心计算。
以有心算无心,必胜地结果也在预料之中。
离笙轻轻叹了一口气,出神地看着江辰:“你现在已经比我厉害太多了。”
江辰笑嘻嘻道:“笙儿,那就让我保护你罢。”
离笙板起脸,瞪了江辰一眼,嘴角却隐隐绽出一丝笑意:“受不了你。前一阵子,你不是嚷着要我回南疆么?”
江辰讪讪地道:“不知为何,我看到笙儿。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我——。”瞥了一眼离笙,他咬牙道:“我不愿你被我拖累,但你若走了,我又觉得舍不得。”
离笙木然而立,半晌才道:“这些玩笑话,就当我没有听到。”
“不是玩笑,我不拿最重要的东西开玩笑!”江辰脑子一热,索性大胆迎着她的眼神,豁出去道,“你若走了。我就是舍不得。想到你时,我的心就很乱,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会突然胆怯害羞,也会自轻自贱,没来由地恨。”越说越语无伦次。但这就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
“嗯。”离笙近乎慌乱地避开江辰地视线。
“走吧,还要尽快赶往云虚宫哩。”离笙淡淡地道,看了看神色落寞不安地江辰,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像现在这样,也很好。不是么?”
江辰木了一下,并不知道离笙是什么意思,但却喃喃地道:“是啊,也很好。”解嘲地一笑,用力甩甩头,便向洞外走去。
滔滔水声隐隐传来,清新微凉的空气中,仿佛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此时正值拂晓,天色青白,晨星辉映。洞外是山岭,岭脚下黑压压的一片,面目狰狞的妖怪们严阵以待,虎视眈眈,刀戈盔甲映射出耀眼的寒光。
四周丛林簌簌作响,茂密地草木背后,妖影幢幢,作势欲扑。
“没必要和他们硬拼浪费时间。”江辰冷静下来,和离笙施展那御空术,向天空飞去。
灰白的云层后,呼地飞出几百只飞猴,向他们围来。如花*在一头雄壮的飞猴背上,遥遥指挥。
“望舒,该出来了。”江辰用神识唤了一下望舒,望舒瞬间化作神剑地冲入猴群,将两头坚逾金石的飞猴斩杀得血肉模糊,黑气向前包裹,攫住迎面扑来的飞猴,将它吸成干尸。
望舒抖了抖,好像对才这点残兵大为不满,那黑气笼罩了方圆十丈,激得飞猴们东倒西歪,仓惶飞逃。下方狂吼连连,飞起几百个妖怪,乌云般向上疾升。望舒竟然强行将它们压得下坠,缠绕剑身的魔气化作触须刺入一个九头鸟妖地腹部,瞬息吞噬。直到江辰催促,望舒才恋恋不舍地向远处飞去。又一连串地射杀了正面拦截的几十个鹰头妖怪,在漫空纷扬地血雨下,轻松杀出了通路。
妖怪们的怒骂声被远远抛在身后,望舒犹如风驰电掣,急飞掠。俯望去,这北极冰封之地满目苍夷,如同劫后废墟。清亮的晨光下,玉桥像一根根散乱丢弃的白骨,断裂坍塌,尽是碎石残壁,血渍肉块,再也见不到华美的麒麟。湖水混浊,泛着几偻血丝。随波漂浮的人、妖尸体被水泡得浮肿,面目全非地挤做一堆。四周山峰荒凉,有的被拦腰截断,有的被夷为平地,有地陷入熊熊火海,腾腾冒着黑烟。
暖风从脸颊擦过,即使是盎然地春意,也消融不了冰冷凶厉的杀戮气息。“这还是北极圣地吗?也太惨了点。”江辰倒吸一口凉气,生平第一次见到战乱的景象,让他颇不适应。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寒战。沿途,不时可以看见一些小门派的驻地被妖军围杀,楼阁宫殿处处烽火硝烟,血肉横飞,惨烈的厮杀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