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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名铜人不及闪避,顿时淹没其中,踪影全无。
两人急电似的抄空飞掠,从狂奔乱走的铜人、金兽之间穿行闪过,直冲黑铜棺椁。
炎火铁屑速度极快,震耳轰鸣,炎风火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哧的一声,离笙的黄色衣裳忽然着火。
眼见避无可避,江辰大凛,叫道:“离笙,你先进去!”左手一推,不顾一切地将离笙飘然送入棺中,自己则毕集真气,翻空飞舞,用望舒剑将奔流而来的炎火铁屑击散开去。。
“呼!”
望舒冷芒滔滔奔卷,撞在流沙火浪上,顿时将当先的沙浪打得冲天高窜。
后面的流沙随之层层翻涌,攀升如重重大浪,顿了一顿,骤然坍塌奔泻。
借着这片刻空隙,江辰顺势抄空飞舞,急落而下,冲入棺中,耳畔只听见离笙的惊叫:“心!”
金沙乱舞,火光扑面,半空中,那道道铁屑如金黄色的巨兽猛禽,朝他们呼啸猛扑而下。
“砰!”千钧一发之际,江辰双手一拉,黑铜棺盖轰然关上,四周顿时一片黑暗。
火焰劈啪声、密殿坍塌声、铜人金兽的怪吼声……全都被隔绝在外了,只有离笙的尖叫声依旧在江辰耳边回荡,震得他险些聋了。
铜棺厚重,里面的空间并不很大,仅容得他们紧贴侧卧。
软玉温香,肌肤相贴,江辰一时间神魂颠倒,刚才的惊险后怕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管外面的世界翻天覆地?
江辰魔胎修成之后,性子变得风流轻佻许多,并且两人彼此原本就有些好感,今日同生共死,无形之中已将对方的关系又拉近了一重。此刻大劫余生,同棺共穴,肢体相接,呼吸互闻,心里更漾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江辰心中怦怦乱跳,过了片刻,忍不住拿眼角余光悄悄瞥望。
黑暗中,她的容颜渐渐清晰,桃靥晕红,眼波如春水笼烟,迷离朦胧,嘴角似笑非笑,眉梢似悲似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神情又是温柔清婉,又是忸怩羞涩,与平日那狡黠而妖娆的模样大不一样,但却似乎更加真实,楚楚动人。
只见离笙嫣然一笑,那双清澈妙目于咫尺之距闪闪地凝视着他。
江辰一怔,回过神,收敛心神,奋力别过头去,道:“咦?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怎样了?待我隔垣洞见查看一番……”
忽然轰地一声,棺椁陡然倾斜,朝下一沉。
两人一震,还未回神,铜棺又是一阵剧烈晃震,下方蓦地一空,连人带棺朝下飞速坠落!
“怎么回事?”江辰大吃一惊,体内紫色螺旋泉眼一转,真气攀沿上升,光,念力穿透铜棺,只见四周流星铁屑飞瀑似的滔滔奔泻,下方是数十丈深的渊洞,急速迫近。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哐当”一声剧震,铜棺已然撞落在地。眼前一黑,气息翻涌,震得两人骨头几欲散架开来。
定睛再看,铁壁围合,几根盘龙铜柱巍然矗立,灯火通明,赫然是一个五角形的密殿。五壁上各有一道黑铜大门,紧紧闭拢,不知通向何方。
地板如栅栏纵横,全由那坚硬无比的黑铜交错格成。透过细密的网眼朝下望去,黑漆漆深不可测。
炎火流星如天河,从上方汹汹冲落,渗漏过地板栅栏,继续朝下面滔滔奔泻。
江辰恍然大悟,又惊又喜,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敢情这里才是轩辕神殿的真正出口,独臂引诚不我欺!”
过了半炷香的工夫,上面的炎火流星似乎全部泄光了,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两人从棺中爬出,彼此相视一笑,忽然都有些羞涩尴尬,不知所措。
忽然啊地惊叫出声:“糟啦,独臂引……”
江辰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她手中的青铜罗盘变作了月牙形状,那独臂铜人也只剩下了下半身,兀自在呼呼乱转。
想必刚才混战之中,法宝不知何时被炎火流星击中,完全熔毁变形。
江辰摇头大叹,道:“现下没了独臂引,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离笙嫣然一笑,道:“没关系,你不是还有望舒么?现下五道门,你用望舒之力,全打开来,不就知道了么?”
江辰如醍醐灌,右手握着望舒剑接连飞舞,剑气如奔雷急电,轰隆连震,刹那间便将五道黑铜大门齐齐震开。
五门开处,并无任何通道。
每扇门后,都是一个十丈见方的秘室,堆满了仙器法宝,卷卷真经秘诀。绚光耀目,晃得两人的眼都花了。
两人齐齐大震,对望一眼,又惊又喜。
这五个秘室竟是轩辕神殿用来藏放天下宝物以及法术典籍的秘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