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求你了。
不管我心里如何的呐喊,回答我依旧是心电仪是不是的一声脆响,我拿着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庞,我多么奢求能此时她的手能动一下,哪怕是一下也好。
一直自认为无所不能的我时至今日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无能为力,也终于尝到了绝望是一种什么滋味,一种痛入骨髓的颤栗。
我就这么跪在我妈床前,回忆着以前的一幕一幕,不知不觉中时间也从上午会转到了傍晚,夕阳的光透过窗子打进来,是那样的无力,好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再也迈不动前进的脚步。
护士在这个期间进出了好几趟,也换了好几次药,我爸一直就那么坐着,呆呆的坐着,紧紧地握着我妈的手,没有说一句话,显得那么的老态龙钟。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萧尹儿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我咽了咽唾沫,好容易采用沙哑的声音跟她说我妈生病了,在医院,我这几天就不过去了。
萧尹儿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不正常,语气转瞬变得十分的焦急,问我怎么,在哪个医院,她要过来看看我妈。
我沉默了一会儿,便拒绝了她,让她别过来了。
她听出我语气里的不对,也没有过于坚持,安慰了我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我和我爸一天没有吃东西,一晚上也没有睡觉,就这么一左一右的陪着我妈,期待着她能在某个时刻动一下手,然后蓦地睁开眼,对着我们笑一笑。
等到了第二天上午八点多的时候,夏如画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今天有没有时间,她今天刚好有时间,想约我出去走走。
我跟她说了我妈的事,她一下子也变得非常的焦急,便坚持要过来替我陪陪我妈。
我想了想,便告诉了医院和病房,她说她马上就到。
其实我之所以答应让夏如画来,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我带回家的女孩,也是我妈潜意识里认为是我女朋友的人,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我心里还是希冀着,夏如画的到来能让我妈醒过来。
挂了电话,我握着我妈的手,喃喃的说:“妈,你不是要见儿媳妇嘛,我给你叫来了,她一会儿就来了,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就有一眼,一眼就好……”
这时昨天的主治医生带着几个医生过来了,查看了一下我妈的伤势,试了试脉搏,接着摇了摇头,问我和我爸谁是病人家属。
我爸想看到救星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跟医生说他是病人的丈夫,指着我说这是他们的儿子。
那医生看了我一眼,把我爸叫了出去。
我爸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
我透过病房的玻璃,看着医生皱着眉跟我爸说着什么,虽然是从侧面,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我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惶惶不安起来。
等我爸回来的时候,他极力想掩饰自己脸上的悲伤,但是被我一眼看出来了,我想要站起来,但是因为跪了一晚上,腿疼的不自觉的一下子又重新跪了下去,我便跪着颤声跟我爸说:“爸,医生给你说了什么,你跟我说就行,我心里又准备,爸,是不是说我妈没救了,爸!你告诉我!”
我爸一脸起初还颓败的神色,在我的追问下一下子掩面痛哭起来。
我的眼泪不自觉的从脸上滑落,不断的摇着头,口里喃喃道:“不!不!不可能!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