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嘛?”
侍女对他作揖行礼,道:“这是王爷吩咐的,我们也不晓得,樊公子去问问王爷估摸应该就能知道了。”
这难道......他打算娶妻了?
他朝着后院寻去。
找到李贤时,李贤正慵懒的斜倚在假山旁,手上端着一本红册子,好生的悠闲。
“哟?你这是打算改邪归正,娶妻生子?”
“你道什么?”李贤没听清。
“外边那些下人,不是端着聘礼还是嫁妆什么的吗?”
李贤将红册子甩给他,道:“是聘礼没错,但不是我的。”
樊华翻开册子,冷笑一声,“那我可不信你会当月老牵桥搭线什么的,更不信你会帮人家筹备聘礼。”
这一看不要紧,乖乖,那册子上写的金石玉器怕是能成十里红妆的气势了吧?还掏的是他的腰包,那么大方肯定没好事。
“你是想干嘛?”
李贤邪魅的看着他一眼,小手不老实的摸着他的脸,轻吐一口气,道:“给你避难啊。”
“避难?你是闲钱没地方花?”
此话一出,李贤神色深邃,严肃的道:“你可知陛下邀我皇姊前来,有何意图?”
“难不成是为了联姻?”
“没错,纳兰寇正是大好年华,如今本王称病足不出户为的就是避免他将联姻一事推到本王身上,倘若本王不与纳兰寇结为连理,那想来我的好皇兄也会让纳兰寇自己选个如意郎君的。”
浣月女子行事胆大,思想作风都较为开放,若不是朝政有意打压,想来他们朝堂之上也有女子一较高下的机会。所以,纳兰寇此番前来,若非皇姊与皇兄安排联姻,想来她定会自己挑一个如意郎君嫁了去。
樊华这面貌与身段,试问哪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能抑制自己。再说了,那浣月的皇帝听说精得跟鬼似的,要是让樊华入赘到他那,没准连带玉铃都落到他手上。
“为了避免卿远离本王,本王决定替你备上聘礼,娶了慕馨!”
娶、了、慕、馨!
四个字宛如霹雳在樊华脑中炸开,他虽然是打算娶慕馨来的,可不是现在呀,他一点准备都没有,重点是娶了还得洞房......那事情不就败露了吗......
樊华僵硬的摇摇头,硬生生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没门。”
“我这是为了你好!”李贤将他拉到一边坐下来,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的劝道:“你都要了人家身子了,你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娶她,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了你这般,你娶了就不成?”
“那你怎么不娶?!”樊华给他一个白眼,反问。
“我......人又不是我上的!再说了,要是让纳兰寇看上你,你得入赘浣月的!要去浣月当驸马啊!”
“那挺好的啊......”驸马诶!可以跟着公主吃香的喝辣的,左拥右抱,虽然他是个女的......
李贤见他是想逆反,便威胁他,“你知不知道纳兰连山是个吃东西不吐骨头的主?去到浣月还要整天拜月亮呢!那穷得只剩木头的地方你当真想去?!”
其实他对浣月是没有任何感想的,只是他现在真心不想娶慕馨,而且这对慕馨来说不太好,对她有失公允。
“我......”
他未来得及回绝李贤,李贤不知从哪弄来的明晃晃的匕首,如蛇一般游走在他的颈上,用空洞的声音在他耳畔道:“如果你想让青森活着......”
他纵然可以拒绝他,可他总不会带着自己的兄弟一齐去死吧?
樊华将自己喉头的话,一把咽下去,将他手上的匕首夺来,指着他,恶狠狠的道:“她的嫁妆你也要备好,这些如数归我,你不得追回。”冷哼一声,他便要离去。
“卿现在是五品主客司了!待客之道无需多说,只叫莫要让纳兰寇看上你就成!”李贤在他身后大喊。
樊华在心中冷笑两声,娶便娶,聘礼和嫁妆都归他了,他不开心他也莫想开心,宰你一顿没商量。
“青森?”一双细软的手轻轻的握住青森的手,“我回来了......”
青森缓缓睁开眼,樊华伏在他胸前,金黄色的头发刺痛他的眼,他又缓缓的闭上眼。
“少主你没去紫萱殿,没关系吗?”
“没人在......”
他的话语有些沉重,青森不免担心起来,“发生了什么?”
“没事,你生病了,就不要操心这些了。”他想到那些红色的绸子,不禁抱紧了青森,“就算有事,我还有你,谁都可以死,你绝对不行。”
“嗯......”青森已病得瘫软,眼睛都要睁不开,却想着听清樊华说什么,只可惜樊华的声音就好像一辆逐渐驶远的马车,他的脑海里终是听不清了他的话语。
樊华看他沉沉的睡上,突然一笑,“如果可以恢复,我就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