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了两箱的珍珠,就当是如新房的礼物了。李贤的东西自然都不是凡物,这珍珠不与寻常的珍珠一样,光照下散射着微微的粉色,如梦如幻。但樊华觉得这些东西......还是穿成珠帘比较好看些,便让青森去寻来了一个师傅给这些珍珠打孔。
青森动作倒是很快的, 那打孔的师傅带到府上,府上所有人都聚在一齐边打孔,边串珠,然后再挂上去。樊华与李贤坐在水榭小亭内,看着他们将珠帘一串一串的挂上,直让李贤摇头叹气。
“卿真是暴殄天物。”
“什么天物不天物,还不是人说的算,王爷此番前来,还有别的话可说?”樊华将话挑破,李贤奏折那么多,忙都忙不完,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李贤显示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慕红绫终究还是回归了原位,不过本王有意将其权分散,所以现在她的位置也不是很稳了,陛下已批准再让一人与她共决边境琐事。”
“你又举荐了我?”樊华挑眉问到。
“只是陛下将此权给了慕红绫,本王就算是有意将卿捧上高位,想来慕红绫也不会让本王如意的。不过不打紧,现在她还未决定,机会还有。”
樊华冷笑一声,“呵,我这姑姑,我再清楚不过了,亲情淡如水,加上你,定是花落韦家了,还是另寻别路吧。”
说到亲情,李贤眼睛一亮,折扇打在手掌上,道:“慕红绫就算是铁娘子,本王也能找出她的弱点来,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一个影卫如飞燕落地单膝跪地在李贤面前,道:“报,慕忠诚找着了苏烟儿,苏烟儿已被杖毙!”
樊华深吸一口气,苏烟儿死得真是有些唐突了。李贤挥手让影卫退下,扬天长笑。
“真是解了本王心头气,慕忠诚那老家伙,一直跟本王对着干,如今他也有这种时候,痛快痛快,哈哈哈哈——”
“想来苏烟儿也未做什么,不过是偷情罢了。对了,你将她带走,可有问到什么?”樊华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凄凉,虽不是自己杀的,可自己也有过错,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真怕自己日后会变得如李贤那边视人命如草芥。
李贤擦擦眼角笑出的泪,不经意的道:“丫的嘴太硬了,一定让本王先放她走才肯说,看着荷衣被凌迟,直接被吓尿了,更加不敢说了。”
“荷衣?”樊华大惊。
“嗯,本王之前就跟她说了,莫要动手脚,没想到她左耳进右耳出,想雇个死士在卿的井里下毒,直接被影卫抓走了,为了吓吓苏烟儿,给凌迟了啊。”
凌迟......樊华背后一阵凉,也只有李贤做得出来了,如此残酷的刑法。将人的肉一片一片削下,而人不死,活活挨了三百多刀才能死透。
倘若自己也有一日,失了价值,想来李贤也会这般的对自己吧?他想着,手有些凉。李贤似乎看透了他,握住他的手,道:“卿之性命,我等岂能舍之?”
说罢,便松开手,大步不回头的走了,只留下樊华在原地直冒冷汗。他决不能失了价值,决不能丢了性命,既然如此,他便顺着李贤,相互利用罢,他要他的权,他要他的钱。
而在另一边,流芳楼内曼蝶听闻苏烟儿的死讯气得直跳脚。虽然这苏烟儿时常不听她指挥,但这也是她唯一安插在慕家内的眼线了。那杀千刀的慕忠诚孰也看不上,就看上了这不听话的小妮子。
这下好了小妮子偷情,他倒是下手都比谁狠,直接棒杀咯。她含辛茹苦的养大这么个人儿容易吗。
苏烟儿本是她看着眉目有些像樊璎才留住的,教了诗词歌赋,又为了让她能维持芊芊体态不变心让她服了昂贵的息肌丸,结果到头来一分钱没赚到,竟被慕忠诚这老家伙给娶了去。想着棒杀不守妇道的苏烟儿的慕忠诚,她心里就堵着慌。
这两个人,一个偷情,一个狠心,她的钱啊,她的消息呀......
她在房内想着是愈发的气人,总是唉声叹气的。这一切,都被房梁上的黑影看在眼里。黑影如猫似的步伐,在房梁上露出两只眼睛,缝里的爪子随时扑上去,将猎物咬死。可是他不能,他还未等到主子的命令。
虽然他玩过的女人都是流芳楼里的,可是却毫无留恋,即便是再也找不到流芳楼里的那些个姑娘,再也见不到貌美如花香气宜人的枕边人......
他躲在黑暗之中,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