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步 借醉表白

一个告诉你。”而沈萧然接下来的这番回答无疑会让叶莞心更加坚定猜测。

    完全在状况外的叶同学当下就露出了充满期待的星星眼：“那就这么说定了。”

    磕磕绊绊地堵了近半小时后，总算过了市中心最繁忙的路段，剩下的都是一路通畅。

    看到少爷和小姐一起回来，家佣和大厨们都格外高兴，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吃，却夸张地准备了满满一桌美味佳肴。

    “早知道就应该硬拉着四叔一起回来，这么多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吃的完？”这几天在四叔家里吃的都是自己烹制的简单菜式，突然见到这夸张的七菜一汤，叶莞心还真的有点被吓到。

    “难得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在，你还非要拉个长辈回来看着？”已经钻进死胡同里的沈萧然现在是一听到四叔的名字的浑身不得劲，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莫名的酸味。

    看着两兄妹长大的管家成伯也跟着附和道：“少爷说的是，先生和夫人都不在，你们只管挑自己喜欢的吃，也不用觉得拘束。别看这些菜摆了一桌，其实都是半份的量，吃不撑。”

    吃了几天‘素食’的叶吃货看见这么多好吃的也确实有些嘴馋，横竖也是一张嘴说不过这么多人，只能就此作罢。

    不过，最近几天在四叔那边暂住已经养成了晚上还要工作的习惯，吃完饭之后叶莞心首先想到的还是上网去找四叔给她推荐的专业书，而不是陪着难得回家的哥哥闲话家常。

    对此，沈萧然自然是一万个不高兴，“叶莞心，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怎么说我也已经快四个月没回家，你就不能好好陪我说说话？”

    “寒假的时候不是你教导我要以学业为重么，当时你可是一回来就钻进书房帮教授整理报告，让你陪我去逛灯会你都说没空，我好像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吧。”沈萧然的担心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多余，瞧瞧叶同学这气势，可是越来越有她家四叔的风范。

    沈萧然刚要反驳，教授那边又打来电话，他这最后一点底气也被消磨殆尽。

    趁着哥哥去接电话的间隙，叶莞心赶紧溜上楼，按照四叔给的网址开始下载专业书。

    账号和下载密码都是四叔给的，可能是大小写出了问题，怎么也登陆不进去，试了几次都不行，叶莞心只能向当事人求助。

    “怎么，回到家没工作可做不习惯了？”这会儿沈淮越还在事务所，接起电话之后语气中多少带了些持续工作的疲累。

    而这个小细节也没逃过叶莞心的敏锐听觉：“你还没下班哦？”

    “刚开完会，还有一些资料要整理汇总，至少要到九点半以后才能走，有事吗？”如果不是最后加了‘有事吗’三个字，沈大律师这话还真有种汇报工作的味道。

    莫名其妙的，叶莞心也自动忽略了最后三个字，继续询问道：“就剩你一个，还是秦律师他们两个也在？”

    “他们俩都是有应酬约会的人，开完会就走了。怎么，你特地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查岗？”开完会一直在伏案工作的沈淮越确实感觉有些疲累，但在接到这通意外来电之后，不仅心情变得好起来，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人家都懂得劳逸结合，就你只知道闷头工作，你就不会下班之后也找点节目放松一下么？”此时的叶莞心早已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抛到脑后，说出的话也越来越有‘领导’架势。

    “我倒是想啊，可惜没人陪。”听沈大律师这语气，怎么有种装可怜博同情的意思？

    前一秒还端着正经领导架子的叶莞心顿时没了话说，沉默半晌之后才弱弱地问道：“秦律师和娄律师都是有女朋友的人吧，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交女朋友呢？”

    听着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问题，可问完之后，叶莞心却突然手心冒汗地紧张起来，甚至有点不敢听他接下来的回答。

    “为什么呢？我也很想知道。”而电话那端沈大律师给出的回答只能用让人浮想联翩来形容。

    听到这含糊其辞的回答，叶莞心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又愣了片刻才猛然想起打这通电话的目的，“那什么，其实我是想问你在网上下载电子书的账号和密码，就是你已经付过钱的那一套，刚才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可能是大小写的问题，你把中间的H改成大写试试。”隔着电话，沈淮越也感觉到莞心的心情已经被刚才这个话题严重影响到。既然她不愿再提，他也不会刻意强求。

    “嗯，那我再试试。”说完这几个字之后叶莞心原本是打算就此挂断电话，想想又觉得差了点什么，便赶紧接了一句：“一个人工作怪没意思的，你也早点回去。我昨晚在论坛里下了一个很有趣的模拟辩论游戏，你跟我一起组队参加吧。”

    邀他一起组队参加游戏？这算是变相地用另一种方式陪他么？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之后，沈淮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道：“回了家再跟你联系，等我电话。”

    沈萧然这边接完教授的电话之后又投入到了修改报告的工作中，等他忙完，他家乖宝妹妹的房间已经锁上了门。考虑到已经过了十点，他也没再去敲门打扰。

    但其实，此时房间内的叶同学正对着电脑全情投入地玩着模拟辩论的游戏，而且一直玩到‘战友’催她去睡觉才依依不舍地下线。

    虽然睡觉前兴奋地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游戏，第二天叶莞心还是照例七点的闹钟一响就准时起了床。

    而她亲爱的哥哥昨晚又是辗转难眠，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也因此错过和她共进早餐的机会。

    沈萧然这一趟确实是特地为了莞心回来，但也不至于整个世界里只有她。难得回一次家，自然也少不了要和私交甚笃的兄弟好友聚一聚。

    果然如叶莞心所说，上了大学之后就得交女朋友几乎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晚上聚会的时候一共约了四个人，其中就有三个带了女朋友一起来。

    沈萧然身为名门望族沈家的第三代长孙，又生得风流倜傥、俊美不凡，却鲜少听到和他有关的绯闻，这一点也让他那几个好兄弟颇为诧异，“这不正常啊，你这么好的条件，应该有很多漂亮女生上赶着倒追你才是，怎么会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一般这种情况应该是心里早就有人了。”冯竞这边刚感叹完，他家女友谢薇又跟着凑了一句。

    谢薇这话倒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表示这个可能性很大。

    心里有事的沈萧然今晚也是难得不知节制地多喝了几杯，到了这会儿，脑子明显有点晕乎，沉默片刻之后，竟然老老实实地承认了众人的猜测：“说的文艺一点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言下之意就是说心里有人之后，世上再好的女子也入不了他的眼。

    沈萧然此言一出，众人也越发热情高涨：“谁这么好运，让沈公子记在了心里，还当宝贝似的藏着？”

    “要是能说，也不会等到现在。”一想起这事儿，沈萧然的心情也越发烦躁，冷不丁地又灌下了半杯啤酒。

    见他是真的烦，四人之中和他关系最铁的冯竞也是竭尽所能地帮他支招：“喜欢就上，还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这么不干不脆可不像你的风格。实在不行，借酒壮壮胆。平时不敢说的话，趁着酒劲肯定能轻轻松松说出来，想当初我就是这么搞定了我们家薇薇。”

    借酒壮胆？沈萧然现在确实有种浑身有力却没处使的感觉，如果这个方法真的可行，他倒是不介意一试。

    此时的沈萧然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在理智和冲动的对抗中，后者也渐渐占了上风。

    于是，在之后的半小时时间里，沈萧然又喝下了整整三杯500毫升装的啤酒。

    最后，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一回到家竟然看到母亲大人已经在客厅里等着。

    “不是说去参加同学聚会，怎么醉成这样？”因为儿子突然回家，念子心切的林若兰也是临时改变行程，提前一天回了家。却没想到巴巴地等了半天，竟然看到一个懵得眼神都有些迷离的小醉鬼。

    “太久没见，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您怎么提前回来了？”虽然醉态百出，意识倒是没有完全丧失，一些关键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你招呼都没打一声突然跑回家，谁知道你又安的什么心。”除了念子心切之外，林若兰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心，回来看到萧然醉成这副德性，更是忐忑不安，赶紧招呼严师傅给他准备解酒汤，末了还不忘严肃地训斥道：“喝了解酒汤就乖乖给我回房睡觉，明天早上再收拾你。”

    知道母亲大人这会儿心情不太愉悦，沈萧然也不敢硬碰硬地往枪口上撞，“莞心回来了没？”难为他醉得路都走不稳，脑子还这么清醒，知道找话题转移母亲大人的注意力。

    “刚打电话过来说才离开吃饭的地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可能要有一会儿。看看你，路都走不稳，她要是回来，指不定会被你吓成什么样。”

    “行行行，我这就上楼休息。难得回家，您就别唠叨了。”此时，沈萧然脑子里接收到的信息只有莞心很快就要回来这件事，而他这边的借酒壮胆计划也差不多该做最后的准备。

    “别急着上楼，先喝了解酒……”

    “解酒汤就免了吧，我就是脑子有点晕，睡一觉就没事了。”某人的本意就是想借着酒劲‘找事’，解酒汤什么的，是真心不需要。

    林若兰还想坚持，可最终还是没能敌过儿子的醉后蛮力。又想着他现在确实需要休息，也没再说什么。

    上楼之后，沈萧然说到做到地乖乖躺在了床上。只是，乖乖躺下并不代表会安心休息。

    纠结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给乖宝妹妹打了电话，问她还有多久回来。

    叶莞心给出的回答是大概还有半小时，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时间里，沈萧然几乎是眼睛都没怎么眨地一直盯着窗外，为的就是第一时间知道莞心什么时候到的家。

    因为是周五，过了九点路上还是有点小堵。最后，叶莞心还是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十分钟到家。

    而此时，沈萧然的醉意已经越来越淡。但，想借着酒劲大胆表白的决心却没有丝毫动摇。

    林若兰一直在楼下等莞心，一见她进客厅便赶紧迎上前，“总算回来了，你哥哥今天出去和同学聚会多喝了几杯，回来的时候路都走不稳，你赶紧给他把解酒汤端上去。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叛逆，你说的话他可能会听。”

    刚才在电话里只是随便说了两句，叶莞心也没听出特别的异样，这会儿听妈妈这么一说，“哥哥一向很有自律的，居然也有喝醉到路都走不稳的时候？”

    “谁知道他今晚到底抽的什么风，你赶紧上去看看。”虽然一直都知道萧然对莞心有哪方面的意思，但林若兰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小子会打算借着酒劲说出深藏多年的秘密，因此才会毫无防备地把莞心往‘火坑’里推。

    乖乖地应了一声之后，叶莞心很快就端着解酒汤上了楼。

    这会儿整个二楼只有沈萧然一个人在，走廊的灯也只亮了一盏，气氛也显得格外静谧。沈萧然的房间就是进了走廊的第一间，一上楼就能看到虚掩着的门，以及门缝里透出的昏暗灯光。

    因为房间里透出的灯光实在太过昏暗朦胧，推开门之后叶莞心还是先在门口唤了一声：“哥，你睡了没？”

    听到莞心的声音，原本斜靠在床头的沈萧然像触了电似的突然站起身，一路迈着沉重又急促的步伐走到她面前，“你再不回来我可能真要睡着了。”

    “先别急着睡。”叶莞心一边说，一边将解酒汤递到哥哥面前，“把解酒汤喝了再睡。”

    面对已经端到面前的解酒汤，沈萧然只能顺势接过。但接过之后，他并没有立即送到嘴边喝，而是直接将汤碗放到了门边的储物柜上。

    跟着，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关上了房门。此时，叶莞心的娇弱身子已经被他手臂和身体困在了一个狭窄的小圈里。

    虽然俩人之间还隔着近二十公分的距离，但叶莞心还是感觉到了让她呼吸困难的压迫感。

    “你……你要干嘛？”在叶莞心的印象中，沈萧然一直是一个对她疼爱有加的好哥哥，此时他突然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她也难免有点惊恐无措。

    “昨天你不是问我念了快一年大学为什么还没交上女朋友，我现在就回答你。”听得出来此时的沈萧然也很紧张，略带颤抖的声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不着急，等你休息好了之后再慢慢跟我……”

    叶莞心这边最后一个‘说’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原本就气势逼人的沈萧然又抵近了一分，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哥哥呼出的气息热得能将她烫伤。

    然而，沈萧然给她的意外和惊吓还远没有结束——

    “叶莞心真是个小傻瓜，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就你一个人傻呼呼的在状况外，居然还让我下次给你带个嫂子回来。我脑子里想的、心里念的全都是你，根本容不下其他人，你要我去哪里给你带个嫂子回来？”沈萧然这番话虽然带了些无可奈何的味道，但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说出深藏多年的秘密之后，也算是让他卸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不然，以后的日子里他还会继续被这个不能说的秘密折磨着。

    “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喝醉了酒，说的都是胡话！”此时此刻，沈萧然呼出的气息确实还带着几分酒意，但叶莞心心里其实很清楚，刚才这番话句句都是他的真心话，所谓的喝醉酒，只是让他有了大胆和疯狂的理由。

    “今晚我确实喝的有点多，但我刚才说的都是已经藏在心里很久，一直不敢……”

    沈萧然的表情越来越专注认真，叶莞心却已经没有多余的理智支撑她留在这里继续听他表白下去，“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你是我的哥哥，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一直是！”

    说完这句话之后，叶莞心几乎是用尽全力将挡在身前的哥哥推到了一边。跟着，便像一匹脱了僵的野马似的，一路跑着下楼，然后直接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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