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隐此刻只想快些离开这里,即使司徒师伯说的都是好话,但他待在此处总觉得提心吊胆。在作揖告辞之后,他便推开暗门,迅速走了进去。暗道狭窄仅一路,却是灯火通亮。他七弯八拐走了百余步,便到了尽头。
尽头的石墙也是一道暗门,它的另一面正是月疾风书房的一处书架。
陈隐还未走拢,石墙便自行打开。
月疾风背对陈隐坐在桌案前,听到背后的响动,头也不回地说:“司徒堂主这么快就跟你讲完了?”
“拜见掌门,”陈隐赶紧几步跑出暗道,绕到月疾风跟前,躬身抱拳拜道,“师伯只是提醒弟子注意言行。”
“还有就是说让你明白定华派没有你的敌人,是不是?”月疾风补充道。
“是。”
“其实今日的确是我找你,但司徒堂主硬是要见见你,不过如此正好,可避过一些耳目,好让我问你些问题,你也可没有顾虑的回答。”
陈隐知道掌门所说的‘耳目’是指三皇子和他的两个侍卫,但他不知掌门为何搞得这么疑神疑鬼,更不知他是要问什么问题。
“掌门直问便是。”
“来,你先坐下,”月疾风待陈隐坐上椅子后,才开口道,“在你回山之前,三皇子曾要求我找些定华弟子随他一并入京,而那些人任意是谁都行,唯独你是他指名点姓要的,你可知三皇子为何非要带你入京?”
月疾风所问的问题,正是陈隐一知半解却又想搞透彻的。奈何他每每跟铜起讲起时,想要得到一些分析时,铜起很明显地表现出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弟子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说是钰婆婆向他举荐的弟子——”
“钰婆婆?”
“是弟子在江湖上遇到的一个朋友,一路上帮了我许多,”陈隐说,“三皇子当时说钰婆婆难得向他举荐什么人,我想许是这个原因,他才格外留意我的。”
“应该不尽然,”月疾风看着陈隐,说,“他曾告诉我,你身上有一物是他所需的,并且这样东西可以让皇帝免你所有罪状。”
“东西?”
“你身上可有什么东西是皇帝想要的?”月疾风开门见山地问。
陈隐没有多想,便知道是什么了。
他低声说道:“若是无错,应是魂玉,是那时朝廷让我们送去京城的魂玉。”
“那东西不是被卓玄心带去马丝国了,又到你处了?”
“不瞒掌门,我本就有一相同的木盒,是家父留下的,现在看来恐就是朝廷丢失的那个,”陈隐毫无隐瞒地说,“而不久前天罗庄邀我去马丝国,当时有位姑娘把卓玄心偷走的那枚魂玉又交给了我。”
月疾风陷入沉思,半晌复又开口道:“这么重要的东西,马丝国费尽千辛万苦得到,怎会这么轻易又给了你——那木盒可在你身上?”
陈隐摇摇头:“没,我都交给瑛璃师姐保管了。”
“旭峰晨辉是想将你身上的两枚魂玉进献给皇帝,若真如你所猜测,你父亲留给你的那个木盒里面是那五枚中的一枚,三皇子便的确是立了一件大功,只要他邀功,这场战争的控制权就会到他的手上,”月疾风似说似思考,“不过,皇帝凑齐了五枚魂玉,若是入魂成功便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