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卿在贵嬷嬷搀扶下行出殿外,洛明扬和太医院等人送走了太后,迎了上来:“云儿……”
“父亲大人有话请讲。
有贵嬷嬷在场,洛明扬不好说什么,只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想了想,叮嘱一句:“这是在宫中,切勿再做出不得体之事!”
“云卿以为父亲大人,好歹会询问下女儿惨遭侮辱后是否平安?”可这位父亲大人考虑的完全是自己的利益和洛家的名誉,丝毫不过问她这个亲女儿的感受和处境。
洛明扬的脸色如同喉咙里卡了一块石头。
这真的是平日三竿子打不出半句话,沉闷得像木鱼的二女儿?
抛下洛明扬,洛云卿随贵嬷嬷与荷香朝纳兰太后所住的‘永福宫’而去。
永福宫里,贵嬷嬷安排她用了早膳,便将她领到一处偏殿。洛云卿没心思吃什么早饭,这副身板太过纤弱,本就一身的伤,又熬了两晚,到清晨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吃不消。至于纳兰太后单独见她,洛云卿心中很明白是为了什么事情。
将荷香留在外头,洛云卿由贵嬷嬷搀扶着走进殿中。
这永福宫里,几乎每个角落都飘满了浓浓的檀香味道,纳兰太后持斋已久。
明间里,头顶有关在笼子里的鸟雀叽叽喳喳,欢歌啼鸣。
洛云卿虽然看不见,但也能体会得到这殿中古色古香的华丽。
感觉到贵嬷嬷停下来,洛云卿伸手一碰,碰到一张八卦紫梨木金纱屏风,便后退了几步。
“太后,奴才把人带来了。”
洛云卿听见屏风后面,另有上了年纪的嬷嬷道:“都退下吧。”
“奴才告退。”贵嬷嬷留下洛云卿,领着宫女离开。
“云卿给太后请安。”洛云卿听辨屏风后面的人声。
不知怎么,她仿佛感觉到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的气息。
许是因这殿里檀香味浓郁,她的嗅觉也受到干扰,无法确定。只觉得那一丝气息,和这格格不入。
“太后问你,知道私下召见你,是为何吗?”刚才屏风后的嬷嬷再次开口。
“民女明白。”
“这殿中没有其他的人,说罢。”嬷嬷的嗓音很老成。
“民女不敢妄加揣测,但据云卿所知,晁老将军的病症最主要的原因——实则是中毒。”
须臾的沉默,屏风后面,嬷嬷道:“你有什么依据?”
“太医院判断,说晁老将军是年迈中风,外加嗜酒如命引起的心脉疾病,然云卿却发现这期间有疑点。云卿曾听祖父偶然说起过,晁老将军酒量如牛,爱酒如命,但生活中的习惯,十分有定律。这些生活定律数十年不变。老将军每到晚上酉时,便绝不再饮。之所以有这个习惯,是怕晚上醉酒耽误白天行军打仗。然而听父亲大人说,晁老将军近一年来,不分白天黑夜饮酒过量。一个保持了几十年不变的习性突然改变,这就是疑点。所以……”
她话音缓缓一顿,又竖起耳朵辨了辨屏风后面的人的动静,但气息很宁静,没什么不妥,便又接着说:“所以云卿才怀疑,老将军缠绵病榻的主要病症,多有可能是中了毒。经昨晚云卿验证,果不其然。看起来是心脏疾病,实际上,这一年来老将军喝的酒中……如果云卿没猜错,酒里面掺了一种可以致人兴奋,能够上瘾的‘毒’,它会让人兴奋,慢慢贪杯,一年后,晁老将军不堪负荷,心肺充血,自然一病不起!”
所以昨天晚上呢,她用银针扎穴放血,是急救的一招,保证晁老将军一夕后醒来并开口讲话。
但是要把身体治好,还需要费很大的心力。
老嬷嬷意外的目光,似乎从屏风后穿了过来。
可洛云卿却觉得,仿佛从她进来起,这屏风后,便有一双冷魅的眸光如针尖麦芒般盯在她身上!
那种感觉,就好似漆黑的舞台上,她一人站在光束里,被暗处的眼睛窥伺!
这感觉,郁闷呀,不爽啊。
她心想……大概是两晚没休息,精神体力都近乎崩溃。
心里的狐疑还没来得及打消,紫梨屏风后,忽然间,扬起一道男音:“你很聪明。”
男人!!
洛云卿立即蹙起眉头。
虽然这殿中檀香浓郁,但这屏风隔开也仅仅只是几步,她竟然丝毫未感觉到男人的呼吸!
尽管觉得很是意外,但是以她向来淡定的性子,几乎是眨眼间就镇定下来。
听嗓音,男子十分年轻,约莫二十二岁。
说话的语气冷魅清沉,若夜风微拂,音调不高不低,深邃莫测,却无形中给人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这个男子非富即贵。
一个身份不俗的年轻男子,能够出现在太后殿中,而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还为其遮掩。
那么,这个男子,放眼璃水国只有可能是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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