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他更加注重行事的隐蔽性。今天这番话一说出来,很多人眼中都露出诧异之色。
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萧寒头脑中却突然冒出过去的一些琐事。
小时候,他最喜欢的事情是捉鱼,但龙城并没有大河,只有一个不大的水坝,离家较远,他总会和一帮军区大院的孩子偷偷溜出去玩水;稍大一些的时候,萧大鹏每天都会逼着自己早起然后跑步;再然后,龙一对自己的训练,高中时吴天傲送给他的那本天道,毕业后与夫子的见面……
天已不再蓝,水流也不再清澈,小时候捉鱼的那座大坝如今早就变了样子。儿时的玩伴也早都各奔东西,甚少见面……为什么自己以前对这些都没有任何感觉,偏偏在这个时候会想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不管承认或不承认,这世界每日都在发生变化,或者正如自己的身份一般?
想到这里的萧寒自嘲的笑了笑,看着神情各异的众人,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人群尽皆沉默,都在等他的回答。
萧寒转头望了一眼那盏超大的豪华琉璃灯,觉得亮晃晃的有些刺眼,继续转头,国民少女神情复杂的咬着嘴唇,龙四一脸冷漠……
“我无话可说,若是你们都认为我该成为龙首,那我就只好坐上这个位子……”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众人尽皆松了口气,夫子也是面露微笑。虽然过程并不是令他满意,不过萧寒的选择结果仍然在他的预料之中,对夫子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能够成为山流的掌权者,对谁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坐拥九大高手,无数人才为之卖命,数百亿资金可供自己挥霍,地下王朝的主宰者,黑暗中的帝王……无论拥有哪一项,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近的成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萧寒根本不这么想,他始终觉得自己是被人强行逼迫坐上这个位子,而且他对这些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向来都比较反感。正如那句话所说,权利和责任密不可分,继承了萧天龙的位置,理所当然的就要肩负起责任,对于一个追求完全自由的年轻人来说,这一切都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摆在大厅最上方的是一把椅子,但又不仅仅只是一把椅子,这把椅子代表位置,而位置代表责任,一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年轻人,能不能肩负得起这样重大的责任?萧寒心中没有一点底。
而且,他对那把代表权利与地位的椅子有种天然的抗拒感。人都说站得高才能看得远,但如此离群索居、高高在上,真的可以掌控一切吗?
“萧叔叔,老爸,在座的诸位前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是不是一旦我成为龙首,就意味着我可以处理山流中的一切人和事?”
萧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洞。
几乎所有人都点点头。
“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萧寒身形微闪,几步便来到高台那把椅子面前,然后挥手,只听得“喀喇”一声,这把椅子已经被他一分为二。
“住手……”
“飘渺七星步!”
“无敌魔术手!”
“那是洗刃?”
人群中蓦然发出无数声惊叫,夫子做梦都没想到这混小子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毁了那把椅子,更没想到的是“洗刃”竟然会出现在萧寒手里。
那把椅子是夜帝萧天龙最喜欢之物,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但作为夜帝的儿子,萧寒竟是想都没想就毁了它,这小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此时此刻,令夫子和萧大鹏最为吃惊的并不是萧寒突然间的发疯,而是他手中所握的那柄匕首。这把被称为“洗刃”的匕首正是夜帝仗以成名的利刃,夫子寻找了数十年都没有找到,萧寒是怎么获得的?难道说这一切真的是天意?
夫子和萧大鹏彼此对视了一眼,知道当下并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既然连“洗刃”都被萧寒拿到,那他如今身为山流的掌舵人便更加名副其实,即便是萧大鹏,也觉得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归座的程序非常简单,夫子先是大概介绍了一下山流的宗旨,然后又一一向萧寒说明各人的职责,山流的架构,人员的分布等等,接下来四司上前一一和萧寒见礼,轮到财司时,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看着萧寒的目光有些复杂,想起女儿周若萱对这个年轻人的感情,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至此,萧寒终于踏上了一条和以往完全不同的道路,所谓于平凡处见真章,于无声处响惊雷,山流的未来将走向何方?萧寒又该如何面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他能否继承萧天龙的梦想,将山流发扬光大?这一切全都成了未知数。
包括萧寒在内,没有人知道的是,此时神州大地上,正悄悄的萌生出一股新兴势力,相信在不久以后这股势力便会席卷大陆,成为继山流和天网以后最为庞大的一股力量,不过暂时来说,这一切还都没有意义。
————————————第二卷终结至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