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偏远,更主要的则是因为他们冷酷好杀,而且几乎没什么理性可言。
维萨克人信仰巫神,他们的教义也并非是与人向善,大多尽是一些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在这些人眼中,所谓的礼仪和道德几乎不存在,唯有力量才是真谛。
虽然政府也派有一些地方官员来管理这片落后的土地,但很多都是摆设,让一群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去服管教,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办到的。只要他们不出山生事,那些管理人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自生自灭。即便如此,但政府对这里的救济却从未中断过,只不过这些蛮子丝毫都不领情。在他们看来,这是政府无能弱小所致,并不是真正的关心自己的族人。
无数年来,几乎没有哪个外族人敢来这里,在一个不服王化没有丝毫法律约束的地方,这些南蛮甚至比山中的某些大型猛兽更为危险。
在这茫茫十万大山之中,维萨克人几乎是没有天敌的。只要一入丛林,他们就如鱼归大海,山里的每一寸草、每一棵树几乎都是他们的伙伴。常年生活在丛林中的这些人,对于丛林的了解自然要比山外人透彻的多,即便是受过严格丛林训练的特种军人,在这里也未必是这些南蛮的对手。
但今天,山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是一个身形极为瘦削的中年男人,从他两鬓间略显灰白的发丝来看,此人年纪应该不轻,但从他的面容和皮肤判断,至多也就三十七八岁。
中年男子背负着双手,沿着山中的羊肠小道施施然前行。他步履从容,对于那些隐藏在暗中的危险好像毫无所觉,说来也怪,只要是他经过的地方,无论是那些小点的山鸡兔子还是一些大型猛兽,几乎都会夹着尾巴死命的逃窜。
动物历来比人类感觉更为敏锐,对于危险,它们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对这些动物来说,中年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某些气息让它们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别说是与之对抗,即便是停留一会儿似乎都力有未逮。
这个人看似平和,但浑身上下却充满了一股血腥味。别说是习武之人,即便是普通人,一旦和他靠的太近,似乎都能够闻到这种浓郁的血腥。
这种味道并非实质。一个人若非经历过修罗场般的杀戮,身上万万不会带有这样的气息。他独自一人便敢深入这十万大山,若没有过人的身手,又如何能有这般自信?
朝阳初升,浓雾渐散,隐隐约约中,前方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人数似乎不少。中年人神情不变,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出现在这里。他随意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拿出水和干粮胡乱吃了一些,然后便半眯着眼睛盯着前路。
不多时,人影渐渐清晰起来。来人至少有二十多个,为首之人头顶插着三根华丽的羽毛,两只眼眶全都是用大山自产的孔雀石研磨成粉来涂抹,画着眼线,因为粉末过于浓厚,所以显得眼睛很长,眉毛也画的很重。两只鼻孔上面,穿着两个铜制的圆环,嘴唇被涂抹成黑色,诡异之中带着阴森。
他身后数十人打扮各异,但全都是怪模怪样,让人一看心中就不由得起了一层寒意。
中年人却是动都没动,甚至但他在看到这队人的时候,眼神中竟然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很显然,他要等的人并非是这群人。
“先生上山,我等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若有外人在场,听到这话后必然会大吃一惊。在这种极为落后的地方,这个打扮的极为怪异的南蛮人竟然能够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而且字正腔圆,发音极为标准,如非亲眼所见,恐怕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中年人似乎早就知道这些,所以闻言后并没有露出半分诧异之色。他皱了皱眉,对着这群人问道:“司徒呢?”
这个首领模样的人右手抚胸,弯了弯腰,但并没有回答中年人的问话,只是开口说道:“鄙人郎普翁,听闻龙先生大驾光临,特来迎接。”
中年人目光一闪,道:“你们知道我是谁?”
“龙先生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可慰平生……鄙上日前听闻龙先生要来这里,所以特命我等迎接……”
中年人摆摆手,打断郎普翁的话,淡然说道:“叫司徒来见我,今日我兴致不错,不想屠了琅琊部落……”
郎普翁神情一窒,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之色。很显然,他是知道这个人的来历的,不但知道,恐怕对此人的所作所为还很熟悉。此刻听闻龙先生的话后,郎普翁神情更为谦卑,额头似乎有冷汗渗出。
“实在不巧的很,司徒先生七天前已经离开了琅琊部,现如今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中年人笑了笑,对于这个答案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他不动声色的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句话也不说,背负着双手就这样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