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语,也不是诳语,只是像学生请教老师一样,可以吗?”
白衣人回过头,好奇的看着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事情:“可以,但是为什么我要回答你的问题?从第一次相逢到现在,都是我在帮你,不是吗?”
听到这话我脸色微窘,张张嘴还是歉意的低下了头。
他说的没错,他救过我一命,不是他,我根本找不到十四峰,不是他,我也早就被那个带队的人给杀了,他确实没有回答我的必要,是我欠他才对。
白衣人沉默了一会,又有点释然,忽然说:“回答你的问题也可以,但你每问我一个问题,就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样算公平。”
我一时哑然,越发弄不懂他的意思。
在我看来,他的眼睛就像一面照妖镜,甭说是我,连我老家的那点破事或许他都晓得,又或许跟我姥爷也有点关系,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奇?
但总之,这是个机会。
一个知道真相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整理着思路,很长时间之后,认真的问道:“你们是一个组织吗?”
白衣人古怪的看着我,点点头:“你不是早已经有了答案?”
我咧嘴一笑:“只是想确定一下,然而你已经问了我一个问题,所以现在又轮到我发问了。”
白衣人哑然失笑,片刻后,摇摇头,大度的伸手比了个请。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再问:“你们的存在的目的或者说意义是什么?”
白衣人眼神有点空洞:“押棺,或者说送棺。”
卡尔东山那段路途对我而言始终有重重疑点,其中小白的出现,和小白的消失就是一个最大的疑点,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又为什么会在棺材进入‘大盘子’被我撬开后消失?
这显然是个迷,显然有些刻意。
如此听来我便明白了,却又更糊涂了。
小白的任务表面上看只是把大黑棺安全送入‘大盘子’里,但那头大王八不是原本就在穹窿银城下长眠吗,为什么非要等到那个时刻才突然苏醒?
为什么不是别的时候,而是我们一行抵达的时候?
白衣人平静的看着我,开口问道:“你老家现在怎么样?”
我看着他,再次哑然。
曾几何时,我想过他会问我,身上有没有带大蛇鳞?有没有带四方锥?有没有撬开过大黑棺,看到过里面那个一模一样的人?然而千算万算,我始终没有算到他居然会问我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老家怎么样?
我该怎么回答?
我能怎么回答?
你不是知道凸洼子村吗?会不知道村里的事?
我茫然的看着他,沉吟许久,回忆着说道:“那是个很偏僻的地方,靠着个破山坡,村门口拴着全村唯一一条老狗,村里头有一口发生过很多故事,曾经有对自称很牛逼轰轰的老头老太在里面生活过,后来他们走了,去了我们想见都见不到的地方。老家还有个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的大舅,和一个好像全世界都比他鼻子孔来的有身份的二舅……不过也许,他们现在都已经不在村里了……”
“这样啊……”白衣人怅然看着风雪。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似乎闪过一滴星光。
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