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突起的悬崖上头,我也不知是被强风吹歪了还是真就被神吹了一把,从两侧山谷间的缝隙落下,碰巧被风吹到了这一侧陷进去的峭壁,落在了老树之上……
鲜血可劲的从我身上往下落,落进地上的雪里化出片红晕,我能感觉到肚子上裂开条口子,但却不疼,显然是被冰扎的,连伤口都冻了起来。
我心知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憋起最后一口劲,猛一咬牙,就想翻身从树枝上爬到底下去,可谁晓得,肚子上的皮肉刚一离开树枝,那疼得呀,就像活生生被人撕去了块皮肉,鲜血飙出来之余,浑身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的一干二净,连抓起树枝的力气都没,活生生在老枯树上撞了七八个来回,重重跌进雪地里,直接摔的昏了过去,再没任何力气去想,去抗争……
我本以为我这辈子就算是这么结了,可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还能睁开眼!
而且睁开眼后看到的不是可怕的大雪原!
不是悬崖峭壁!而是一座仅能容纳一个人的小山洞!
这是怎么回事?
梦?
我身侧烧着一簇篝火,篝火极旺,将山洞烤的红彤彤的,散着暖意。
洞外头堵着一层雪墙,就留有一个风口传递气流。
我愕然的看着这一幕,想要撑起身子,站起来看看,可谁晓得,刚一动弹,肚子上立马就撕心裂肺的疼,赶紧低头一看,果然还是有条大疤痕,然而却不知别什么东西歪歪斜斜的缝了起来,再摸摸脑袋后头,也是同样的状态。
我茫然的看着这座小洞穴,篝火边上放着一个土盆,盆子里有一缸热水,伸手一摸还烫着,说明刚烧开不久,那个救我的人还没走远,我有心想要去看看到底是谁,可偏生根本无法动弹。
在土盆边上还有一卷线和一把刀子,我的身上盖着层厚厚的兽皮,除此之外我的包也还在洞窟的角落里。
我捡过那卷线一看,比起缝针的线来说粗的很,稍稍一闻,还带着股腥味,想来多半是动物的肠子打磨成的肠线。
是谁救得我?
黄述?他还活着?
还是那个白衣人?
我静静趴在地上养伤,看着洞顶遐想,想着那个机关重重的陵墓,看来多半是我选择了错的道,又或者看错了阵,那个八门风水阵多半是没有活路,又也许是在活路底下设置了别的机关……
总之,我败了,败得一塌糊涂,险些丧命。
若非这个人救下我,恐怕我就得永远葬送在数千年前的梅里雪原。
我趴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想着千年后,我的肉身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被小柳他们那群人给抓走,然而这么一想,我头皮忽然发麻,惊得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假如……我死在了千年前……
那么还会不会有千年后的我?
假如……千年后的我死了……
那在这个时空中的我又会怎样?
这一瞬间,我被时间两个字,重重砸中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