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非走过去弯下腰捡起了那片雪白的羽毛,轻轻的捧在了掌心,像是看到了灵凤纯美的笑颜一般,柔声道:“这算是你留给我的信物吧,我一定会好好收藏的。
不过她怕蛇,这倒是第一次知道,毕竟在他的认识范围里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就只有江子鱼一个人,而她常年却是与那些毒物为伍,甚至将其视为宠物,耳濡目染之下,江子非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看来,以后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让小凤凰再接触到子鱼那些稀奇古怪的宠物才好。
可是,正常点的女孩子应该喜欢什么呢?这个他自己也不知道,于是将那片羽毛收进了怀中,拿起钓竿往梦稀堂走去。
梦稀堂距离潋滟湖并不是很远,所以不一会儿就依稀可见了。
道路两边都是参天巨松,伞盖般繁茂,衬托的那原本挺宽阔的路径都显得狭窄起来。
耳边隐隐有琴声传来,虽然对于少主的琴声早就不陌生了,但是没回听到还是忍不住驻足,侧耳倾听。
琴声清越,古朴明快,就如同风声入松般,很有一种辽阔的意境。
想来少主今天心情应该不错吧,否则怎么会有雅兴抚琴呢?据说他幼时最为执着,谷主要教授他琴棋书画,但是他却死活都不肯学,说那些东西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所以就连读书认字都只是为了能看懂剑谱。
但是说也奇怪,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了谷主弹奏《风入松》,竟然一下子着迷起来,于是便死活要学。但是却也只学了那么一曲,对于别的都是无动于衷。
此刻山风细细,琴韵铮铮,倒是与此中情景颇为相融。
道路的尽头就是一座颇为清幽的院落,江子非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院中青砖铺地,一尘不染,四周遍种花草树木,生机盎然。台阶前坐着两个小童子正托着腮帮子打盹,江子非不由得很是懊恼,心想着少主真是对牛弹琴啊!忍不住走过去在两人的脸蛋上掐了一把,然后在两个童子惊呼出声时极其准确的捂住了他们的嘴巴。
“唔唔唔……”
待得看清来人,两人忙闭紧了嘴巴,瓷牙咧嘴的做着怪表情。
江子非晃了晃拳头,两个童子不由得抱着头跑了。
台阶前是堂屋,门上悬挂着一块样式古朴的牌匾,上书“梦稀堂”三字。
江子非绕过屏风,穿过前堂,就见中庭空旷之处一个熟悉之际的背影。
那人正坐在琴案后,墨发如云,神情淡漠,低垂着眸子轻抚面前的古琴。
他并未穿外袍,只着一件裁剪合体的简约长衫,素淡无华,但却做工精良。浓墨一般的长发揽到了背后闲闲的束着,余发自两边垂落,愈发显得那脸容硬朗俊逸,棱角分明。
此刻,他的身上没有了素日武者的特质,显现出了一种远离尘嚣不沾染人间烟火的绝世风姿,其实,这就因该是魅雪谷谷主该有的气质吧?
江子非静悄悄的跨过门廊,然后乖乖的坐在了离琴案一丈多远的地上,托着脑袋很是陶醉的聆听着。
可惜,他刚坐下来没多久,琴声就戛然而止。
“少主,怎么不弹了?我才刚回来呀!”江子非很是不满道。
钟离越却并不多话,长身而起往后堂走去。
江子非不明所以,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少主不高兴了?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后堂是他的居室,陈设布置什么都颇为简单,几乎没有一点儿多余之物。钟离越走了进去,在主位坐下,拿起旁边的茶杯准备喝茶。
江子非忙扑了过去,抢过他手中的茶杯道:“凉了,我给您重新沏!”然后转到后面去拿热水了。早有童子烧好了水,所以沏茶也都是片刻的功夫。
江子非将泡好的茶恭恭敬敬的递到了钟离越手中,垂首站在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住的打量他,想要从中得出想要的讯息。
然而和以往每一次一样,他都是功败垂成。因为钟离越的脸上从来都只有一种表情,所以即便是有天大的事发生,你也别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来半分。。
“啊,少主,我认输了,您快点说吧,到底怎么了?”江子非很是挫败的哀叹道。
钟离越将饮了一半的残茶放在了手边的案几上,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无事!”
“啊?”江子非很是无语道,“那你为什么刚才一见我回来就突然不弹琴了呢?难道不是生我的气了吗?”
钟离越道:“没有,我只是渴了。”
江子非目瞪口呆,咬牙切齿了半天,像是斗败了的攻击一般颓了下来,有气无力道:“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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