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了这事,他觉得很是难堪:“盐狗子呢?”
“盐狗子抓了李家阿嫂就走了,还把我家的老母鸡掳走了”,说着说着,少年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李贤皱起眉头,道:“盐狗子来了多少人?他们有没有说些什么?”
少年连连摇头,只是说道:“阿妈让我来报信,盐狗子刚走。”
“怎么办?李家妹子为人不错,可不能让她给盐狗子糟蹋了”
“赵亮兄弟,三郎,你们说句话,这事儿该怎么办!”
青壮们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群情激奋,赵亮也有些犹豫不定,嘴里道:“三郎,你说说看。”
李贤深吸了口气,道:“先回村子吧,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如今李贤说的话也颇有分量,青壮们几乎没有异议,便一同结伴回村。
清晨出门的时候,赵家庄炊烟阵阵,妇孺在晾晒被服,顽童们在开心的玩耍,可只不过离庄不过两个时辰,一起都变了。
到处都是丢弃的家具物事,间或有三两只侥幸逃脱的鸡鸭在惊恐地大喊大叫,让人平添烦闷。
路上没有一个人,家家户户都闭门上锁,不过有的人家连院门都被砸坏了,硕大的缺口滋牙咧嘴地吹着秋风。
出事的李寡妇家住在村子最西端,一个鬓角斑白的老妪正在门口嚎啕大哭:“苍天呀,谁来救救我苦命的儿呀。”
有相熟的女人正在苦口相劝,可老妪怎么也听不进去。
眼瞧着赵亮领着一帮人马赶了过来,女人们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赵家兄弟,快来劝劝李家婶子吧,李家妹子被杀千刀的盐狗子捉走了。”
赵亮板着脸,闷闷地点了点头,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妪只是哭,并不作答。
倒是相邻的女街坊应道:“唉,还不是盐狗子索要钱财无果,不知道怎么搜出了李家晾晒的私盐,散尽天良的混帐东西要把私盐带走,李家妹子又怎么肯?可怜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敌得过如狼似虎的盐狗子?最后还套上个私藏海盐的罪名。”
李贤只觉得荒谬至极,这些青皮无赖有一点点权力就能把人欺凌到如此地步,这样的朝廷,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赵亮叹了口气,道:“你们先把李家婶子搀回屋里去,李家妹子的事情,我会尽快使人疏通一番的。”
青皮无赖上门讹钱的时候,乡民们自顾不暇,哪里有功夫顾虑他人,现在,李寡妇被抓走了,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出于愧疚之心,乡民们都觉得应该帮衬一番。
是人,总归有私心,沿途间鸡飞狗跳的场景早已经让众人归心似箭,他们也想回家看看,家里有没有伤到什么人,损失了多少财货。
赵亮放眼一望便知道了众人的想法,他挥了挥手,道:“都回家瞧瞧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离去。
赵亮见李贤不发一言,嘴里便宽慰道:“三郎,这等事情每隔几年就要发生一次,我这就使人去县衙打探一番,看看能否花些银钱把人保出来。”
李寡妇怎么说也是李贤的本家,赵亮表现出了帮衬的意思,李贤只有道谢:“有劳哥哥费心,若是缺少银钱,三郎还略有些积蓄。”
“三郎这是哪里话,你我兄弟最敬重的难道还不是一个义字吗?”
“哥哥说的是!”
说罢,两人各自返家,银钱的事情再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