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恒震怒的咆哮震耳欲聋,“沈端,你的忠厚与诚实朕从未怀疑过,但是,你不能利用这一点,伤害曾经对你好的人!金风和苍龙他们未曾受你任何恩惠,也素无交情,如果他们不是听湛蓝的,早将你这自私小人剁成肉泥!”
“恒……别这样!”大牢出口之外,人群之后,传来温柔如水的轻唤。“别难为沈端,景茹姐到了这个年龄,有孕不易。”
金风和苍龙等人忙侧身,一齐退到一旁,让出一条通道。
短短片刻之内,湛蓝身上又换了衣装,身上却是宜周皇后凤袍,而她身后跟着的一群随侍,也都换了生面孔,无疑,都是赫连银煊的爪牙。
“湛蓝。”赫连恒忙上前把她拥在怀中,本想斥责她糊涂,为了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和一个与她无亲无故的女人,犯不着如此冒险牺牲,可……他张口,却又忽然想到了他们失去的骨肉,于是,所有积压在胸腔里的怒火悉数湮灭,只疼惜地叹了一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完颜袭也担心地上前来,“蓝儿,那个畜牲有没有欺负你?”
湛蓝轻拍了下赫连恒的背,感觉到他松了手臂,才从他怀中撤身,并强自坚强地自嘲笑道,“他倒是想,却嫌弃我身子脏呢!你们放心,我没事。”
然而赫连恒却听得出,看得出,她这是在安慰大家。
银煊从初见她,就是存了心思的。
那一次,长阶之上,银煊与她的偶生争端,言辞却处处不留情面。他亦是从那时明白银煊的本xing——他得不到的东西,必彻底毁掉!
思及此,赫连恒越是忧心忡忡,湛蓝独自应付,他实在难以放心,忍不住便握紧了她的手。
湛蓝抽不回手,便只能任由他握住,亦知道久别之后,打开心结,他有许多话要对她说,而他想说什么,她已然从他紧张的灼灼目光里全部读懂。
她拇指摩挲过赫连恒手上的扳指,转头看向沈端,“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也希望你能善待他们每一个。”
“女王陛下放心,沈端一定确保他们每一个人完好无损。”沈端跪在地上,愧疚地抬不起头,见她凤袍边沿轻晃,似要离开,他撑在地上的铁拳收紧,终于还是忍不住,忙说道,“赫连银煊知道女王让秦元帅统领万余精锐兵马,所以,他才抓了景茹,希望女王陛下早做打算。”
完颜袭长剑入鞘,“该死的赫连银煊,竟然利用没成形的孩子?!”
他甘愿败给湛蓝,但要输给一个狡诈的卑鄙小人,他死都不会瞑目!
他径自追上湛蓝,扯住她的手肘,“蓝儿,别顾及那些,赫连银煊一旦坐上皇位后果不堪设想!”
湛蓝恼怒甩开他的手,“完颜袭,今日的赫连银煊,不就像昨日的你吗?最坏的后果我们都见识过了,还怕什么?”
“我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和赫连银煊终究不是一类人!”完颜袭虽然这样说,不稳起伏的健硕胸膛里,却像是被挖空了似地,“你……你甘愿就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拱手让给一个残忍的卑鄙小人?”
“袭,承认吧!你和赫连银煊就是同一类人。”湛蓝倒是忽然想起自己前来的另一个目的,“我派了一雯来给你们送解药,倒是忘了,让她带给你另一件东西。”
她叫了一个黑衣人过来,把带过来的包袱给他,“拿去吧,里面有你和恒的换洗衣物,安心呆着。”
“安心呆着?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赫连银煊吗?”完颜袭咆哮着,接过包袱丢在地上,见她转身就走,他忙要冲出去。
沈端则迅速命人拦住他。
“蓝儿,别做蠢事!”他又是挥拳,又是踹踢,无奈被七八个人压制,终究还是动弹不得。
湛蓝回眸瞅着狼狈的他,淡然冷笑,“你也不是第一次看我出嫁,这又是何必呢?”
“蓝儿……”
“你倒也不必太担心。若是本女王的兵马连一座城,一个有孕的女子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平天下?”
她走出牢门,就见赫连银煊幽灵似地,正从大牢门外的台阶下黑暗的夜幕里转过身来。
黑衣人忙打着灯笼走过去,幽幽的光自下而上,映在那张英俊的脸上,他笑了,却越是厉鬼似地凶冷可怖。
他张开双臂迎过来,暗暗黑夜就是他的天下,而那黑暗之中,暗藏了蔓延无尽的血。
“我心爱的皇后,谢谢你的慷慨,你的一句话果真有用,秦景瑞刚刚已经上交了虎符,朕以伊芙宫作为回报你的慷慨,如何?!”
湛蓝从容跪下来,“臣妾先谢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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