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鸩恍然一怔,旋即爽朗地笑开来,对白辕更是亲切,“太傅说的有道理,但是,娘娘恐怕宁愿做惊艳一时的昙花,也不愿做常青的劲松。
白辕到了后院,穿过一小片竹林,就见一大片洁白的玉兰在枝头争奇斗艳,大朵大朵的花叫人看着欣喜,每一朵都犹如荷花一般大。
于玉兰树林中穿过的蓝色倩影,仿佛一抹云,轻巧无声,婀娜的身姿,一举一动优雅绝美,宛若舞蹈。她随手摘了一朵玉兰花簪在了简约的倾髻上,转头唤他,“太傅,前面就到了。”
白辕因那洁净无尘的笑不禁惊艳一叹,他那位皇帝外甥到底是怎么了?如此佳人竟然自甘禁于这座深宫里无人赏,委实可惜可怜。
穿过玉兰林,便是一處隐秘幽静由七彩石修建而成的舞场,风过處,花瓣雨如梦似幻,若舞于其中,必美若飞仙了。
湛蓝就站在那片舞场里,将那一晚赫连恒带她练的剑法,用沁冰展示出来,剑刃飞旋如电,招式却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白辕一眼便看出她的意图,话没多说,便三两步上前,从她手上拿过沁冰,接着她那一招冰火两重天,慷慨地将剩下的招式全部教给她。
湛蓝坐在舞场边的石凳上,记下所有的招式,不禁匪夷所思地笑着问,“太傅,你不怕本宫用你白家的独门剑法,去刺杀赫连恒?”她并非一个善良的女子,对赫连恒虽仍有爱,却也恨之入骨。
白辕敛气收剑,上前来,将原属于白家的沁冰双手托住,恭敬地颔首奉上。“皇上从没有教过任何女子剑法,所以臣相信,皇后娘娘这普天之下最为独一无二的女子,永远不会做任何伤害皇上的事。不过,夫妻之道,却不该是像皇后这样对待皇上。”
湛蓝接过剑,从石凳上起身,便温习他教授的剑法,她挥出一招,准确无误。“别教我三从四德,我不喜欢那一套。”
白辕真气探入林中,吸纳一根树枝拿在手中,与她一起练剑,并顺势纠正她不到位的姿势。
“臣断然不会教娘娘那些,不过,臣既然已经受皇后一拜,便不想皇后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湛蓝不明白他的话,却讶异于他的细心。
“臣指的是,皇后如此下去,恐怕会重蹈臣之长姐的覆辙!”
就这样,两人一起练着剑,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起来。
“当年,长姐亦如皇后这般,是深受先帝宠爱的女子,先帝亦对她情有独钟,但是,朝堂与后宫紧密相连,皇上不得不左右权衡,长姐为此自甘沉寂,不争,不抢,也不再理会皇上。但她忘记了,皇上并非普通男子,他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能左右后宫之人。最后,长姐虽然诞下了先帝最爱的儿子,却终是落得任人欺辱的下场,最后,被与她结拜为姐妹的楚氏下毒害死。”
湛蓝自然知晓,他的长姐,就是赫连恒的生母,白珺。
可她是完颜湛蓝,而赫连恒也不是先帝,她成不了白珺,赫连恒也不会成为他的父皇。
“白珺不是先帝的仇敌,而我和赫连恒之间,不但有仇,有债,还有一个无人能及的完颜袭,而我,也不只是宜周的皇后,还是康辽的女王。所以,太傅你应该把你长姐的故事,讲给赫连恒听,或许,还会对我有些帮助。”
“皇后娘娘怎知,臣没有给皇上讲过?!”
湛蓝招式停住,见白辕招式如流水,仿佛没有说过刚才那句话,她忍不住有些烦躁,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怎么说?”
“他说,他和他的父皇都是凶残的人,寻常百姓是先有家才有国,他是皇帝,他是先有国,才能有家。”
湛蓝冷哼笑了一声,“好一句都是凶残的人,他可真是无辜又无奈呢!”
这一天,赫连一雯开始学习她最厌烦的课业,而白辕也打定主意,将她教导成为知书达理,举止优雅的淑女。
湛蓝却如鱼儿终于入了海,学得却有些贪婪,甚至称得上废寝忘食的好学生,她和赫连一雯学得内容全然不同,她喜欢的是史书,兵法,棋艺,武功。
白辕两边教,赫连一雯虽然总是刁难,却也有进步。赫连恒问起这件事时,白辕却偏袒地只对湛蓝赞不绝口。
赫连恒并没有多言,倒是赫连一雯的气恼不已,不过,倒是难得的,没有在凤安宫里当着湛蓝的面发作。
因为辛玉丽脱发严重,精神不振,就算她不允许赫连恒进门,每到用膳时间,他还是会隔着流华宫的门板,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