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煲了汤,请皇上移驾用膳。”
“值得皇上倾心相待的人,便是这位体贴的丽婕妤了。”湛蓝静静躺着,一脸倦意难再掩藏,忍不住失笑嘲讽,“想必,因为臣妾清空流华宫的事,她心里还有怨气,才放肆地派人到凤安宫来邀请皇上。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倒也有趣。不过,若非她是能救皇上xing命的女子,臣妾是绝不会容忍的。”
“湛蓝,谁也抢不走朕,朕会永远陪着你的。”他要拥紧她,手却被她突兀地大力挡开。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臂,却清楚地感觉到她身躯一颤,似是经受了某种刺痛,她脸色也陡然变得苍白……
“怎么了?”
他手上不敢再用力,见她紧张地缩回手臂,仓惶往下拉袍袖,他眸光陡然变得危险狐疑,迅速抓住她的手肘,小心地掌控着力道,并没有再弄痛她。
他把她的袍袖撩高,水绿色绉纱,让本就雪艳的肌肤,更加剔透柔美,靠近手肘的小臂上——有新包扎的伤口。
“怎么会有伤?”他强压着怒火,尽量不对她暴吼。
湛蓝向后退缩,趁他力道松懈,忙把手臂藏于身后,“皇上该去流华宫用膳了,别让丽婕妤久等,否则,她恐怕会误会臣妾故意留皇上,而对臣妾更加怨恨。”
她竟然还能顾左右而言他?他抓住她的肩,霸道地不允许她再逃避,含怒的声音,更加低沉,“回答朕!”
“我……不小心跌了一脚,被划伤了。”她敷衍回答着,转开头,却挣不开他铁钳似地手,“皇上息怒!”修长的黛眉吃痛皱起,她只得提醒,“皇上,臣妾的肩胛骨快碎了。”
他可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她的身体是他的,包括她本尊在内,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分毫。“谎话连篇,你何时才能改了这xing子?”
“我没有说谎!”
“是银煊伤了你?”
她震惊于他的猜测,“不是!九王爷堂堂宜周王爷,怎么会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手?”
“朕要看伤口!如果真的是划伤,朕绝不再追究这件事!”无视她的抗拒,他强硬拆解棉纱绷带,绷带却不过拆了两圈,便有鲜红的血印透,显然,是他前一刻的抓握造成的。视线触及那红色,他强硬的动作突然便轻缓下来。
棉纱绷带完全除去,狭长的伤口触目惊心,在纤细的仿佛一阵风便能摧断的手臂上,显得太过深重。
“这的确是划伤。”
他的确定,让湛蓝呼出一口气,“臣妾没有骗皇上。”
“不过,这划伤,恐怕是用那支兰花发簪划出的。”
“皇上……”
湛蓝正要解释,御天推开阻拦他的巧卉,急匆匆地闯进来,“蓝儿,听金风说,你在找我……”看到凤榻的一幕,他脚步戛然停止,剃锐飞扬的眉紧皱成一团。
湛蓝神情惊慌忐忑,受惊的猫儿般,缩在角落里,赫连恒就那么拉扯着她流血的手臂,一脸怒容,仿佛一头抓狂的喷火龙,一口气就能将她焚毁似地。
“赫连恒,你又对她做了什么?放开她!”御天疾步冲过来,白袍蓝发都飞扬起来,他这便要出手,湛蓝慌忙抓住赫连恒的手臂,一个巧妙旋身,挡在他们中间。
御天妒恨交加,俊颜狰狞地有些扭曲,“湛蓝,他伤你,你还护着他?”
“你误会了,皇上是在查看我的伤口,他并没有伤害我。”湛蓝忙堆上笑来,“御天,正好你来了,帮我的伤口上药吧。”
赫连恒鹰眸冷眯,狐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沉静幽冷,突然就像是一尊石雕,不动声色,无声无息,一双视线却始终追随着湛蓝的每一个神情波动——她对御天的态度,还是一如当初,甚至连眉宇间的忧郁也寻不到半分踪迹。若是她已经知晓御天的身份,应该懂得避开他才对,而不是如此明知危险,还要与他亲近。
御天小心地扶着她的手肘,提议,“药都在我房里呢,免得宫女拿错,你随我一道过去吧。”
“好。”湛蓝点头,不忘撒娇似地提醒,“我要用最好的金疮药,不留疤痕的。”
御天旁若无人地点了下她的鼻尖,“当然是给你最好的用。”他笑颜俊美温和,五官也因此而变得柔美,眼里的宠溺怜爱更是毫不遮掩,他随手握住湛蓝的手腕,仔细查看伤口,“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
湛蓝哭笑不得,“划伤而已,一道伤口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她感觉到那双犹如芒刺的视线,尴尬地转头提醒,“皇上,别让丽婕妤久等,臣妾的伤口有御天医治,很快就会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