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完颜袭是完颜袭,赫连恒是赫连恒,他们在我心里不一样。”
“皇嫂这是何苦呢?若是早知如此,您该拒绝皇兄的宠幸才对。”
湛蓝被他讽刺地心慌意乱,“银煊,请你把话说明白。”
“我母亲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曾经伺候过皇兄的母妃,因为颇有姿色,被父皇看中,她明白,父皇心里有皇兄的母妃,对她,不过是心血来潮的临幸。当我出生时,母亲连个名分都没有,若非我是男婴,又被皇兄救下,父皇是恐怕到死也不会在意我的存在。不过,这种事,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怪不得旁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福薄。”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哼哼……赫连银煊,你怕是从来没有爱过,才会说的这样轻易!”他这些歪理,头头是道,让她连辩驳都想不到一句话。“听你这番话,倒是我活该被自己的丈夫背叛。”
赫连银煊看着层层台阶,嘲讽地轻声失笑,“背叛就严重了,再说,到底是谁背叛谁,也难有定论。”
“赫连银煊,你血口喷人!”湛蓝刚以为,上天派来一个救星给她,没想到,竟遇到一个比赫连恒更混蛋的恶魔。“我完颜湛蓝,就算是宜周的敌人,也轮不到你如此以下犯上,恣意羞辱!”
赫连银煊依然笑得宛若旭阳,俊眼修眉,全无半分煞气,湛蓝不禁猜测,他就算杀人,也会是如此笑着的。
“皇嫂自命贤德敏慧,贵雅端懿,为何把御天留在身边?难道皇嫂不知,御天是楚太后的身边的魔医?还是,皇嫂至今都不知,皇兄所中的毒蛊,就是出自御天之手?”
“你说什么?”湛蓝脑海一片空白,一时间,无力思考,更无法相信他的话。
御天纯净无暇的笑颜近在眼前,他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说要报复时,他毅然站在她身边,帮她在赫连恒面前演戏,从前的一幕一幕,呼啸如龙卷风,在脑海中肆虐嘶吼,让她不寒而栗。
赫连银煊见她脸上神情复杂而沉痛,猜到她并不知御天的真实身份。
一瞬间,心中陡然不忍,他却还是绝然坚持把话说完。“从这一点,我倒是觉得,皇兄纳再多的妃嫔都不为过!这次,银煊只是点到即止,若是皇嫂再敢伤害皇兄,银煊绝不客气!”
说完,他松开她的手肘,确定她站得平稳,俯首,道了声“银煊告退”,便兀自纵身飞上台阶……
湛蓝骨架被人硬生生地无情抽走了似地,她恐惧无助地颤抖着,无力支撑地瘫软下去,忽然发现,四周空冷,就算从这里滚下去,粉身碎骨,也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她眼前发黑,影像模糊,栽下台阶之际,一双大手及时扶住她的肩,金灿灿的铠甲灼痛她的眼,泪花顷刻间泛滥。
“别哭,你这样聪明的女子,不该被轻易打倒。”说话间,他在台阶上坐下来,健硕的长臂将她揽入怀中,大掌按在她的后背上,悄然为她滚入真气。“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别怕有我呢!”
她忍不住放声大哭,懊恼,委屈,自责,百感交集,痛不欲生。一想到赫连恒明知御天是凶手,却还由着她将御天留在身边,她便更加难过。她猜不透赫连恒深沉危险的目的,却能猜到御天的动机——他们,都在利用她!
“风,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这样的勾心斗角,无知无尽,她已经应付不来。“可是,我还得撑着,我得帮赫连恒,我欠他的。”
“你要怎么做,我和苍龙他们都会帮你,别这样逼迫自己。”他静静拍抚着她的肩背,下颌抵住她的额角,双眉痛苦地紧皱着,恨不能把全身的力量都给她。“刀山火海,我们都会陪着你,其他人都背叛你,我们也不会背叛你。”
她很快镇静下来,说道,“带我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好。”金风无法猜测这简单的一句话背后,会有什么惊涛骇浪。他横抱起她,踏地而起,朝着凤安宫飞去,终是忍不住问,“湛蓝,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殿内,两个臣子正在为赋税之事争论,两人皆是脸红脖子粗,仿佛两个羽毛暴立的公鸡。
赫连恒坐在龙椅上,俯视着这一幕,尊贵沉静,浑如慵懒休憩的雄狮,俊颜冷酷,不动声色。
他搁在龙椅俯首上的手,却紧紧握住,忍不住看了眼龙椅右侧被他格外空出的位置,心里隐隐担忧。
见殿外有人进来,他冷眯鹰眸,迅速看过去,一见是赫连银煊进来,心口更是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