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乱语,定重罚你!”
不巧,这话正被走出宫门的湛蓝听在耳中。
她被宫女们众星捧月地簇拥着迈出高高的门槛,脚步便停住,妆容精致的俏颜,不由得又羞恼地飞上两朵红云,冷冷白了眼跪在地上的唐刃。
“让皇上久等了,是臣妾失礼。”湛蓝说着,略一俯首,优雅客气地赔礼。
赫连恒一双视线不由自主地转过去,便再也移不开。“朕甘之如饴,看到皇后如此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朕多等片刻也值得。”
他朝湛蓝伸过手,却发觉气氛凝固了似地,忍不住环顾四周,才发现一双双视线,都怔愣惊艳地盯着他的皇后。他顿时有些恼怒,很大声地轻咳了一声。
唐刃回过神来,忙对她行礼,“娘娘金安。”他一双眼忙看向地面,再不敢仰视她太过惊艳耀眼的容颜。
周围的其他护卫,也都纷纷低下头,紧张而恭顺地齐声请安。
“都免礼吧。”
湛蓝上前来,低垂着眼眸,手搭住伸过来的大手,在那双灼灼地似要将她点燃的鹰眸的凝视下,轻提金黄的彩绣凤袍前摆,在他身边坐下来。
随侍肩辇两侧的两个小太监,将肩辇上环绕宽大绣龙软椅的纱幔落下,细心的整理好边角。
双层纱幔,外面的金色绣龙,里面的是紫色祥云,双层重叠,那栩栩如生的龙,便游弋在了紫色祥云之上,飘飘忽忽,神秘莫测。
纱幔二人隔绝于内,外面的宫墙都看不清了,外面的人,自是看不到他们的。
湛蓝不喜欢这样暧昧的独處,她挣脱了被握住的手,伸手便要掀开纱幔,手腕却被他挡回来。
“朕头疼,不想见风。”赫连恒说着,不羁地斜倚在靠背上,一条手臂搭在她背后,似笑非笑的鹰眸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她分毫。“起驾!”他这一声命令,却沉稳,冷酷,威严,与他脸上的笑,格格不入,仿佛不是他发出的。
湛蓝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别扭不安,不禁懊悔穿这一身太过华艳的朝服。
这衣服拖沓冗长倒是在其次,广袖,收腰,将她凹凸有致的婀娜身段完全显现出来,而且通身的金光熠熠,绚丽夺目,再搭配娇艳的妆容,连她自己都觉得,灵魂被框住,再难做回自己。
更可恶的是,头上的凤冠沉重地压着脖颈,她必须昂首挺胸,才能保持平衡。
可她却清楚地感觉到,这样不经意地拼命保持平衡的姿势,却被身旁的恶魔色兮兮地盯着,他一双视线,毫无疑问地,就是盯在她因为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胸前……
“皇上,非礼勿视,请自重!”她忍耐到极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低沉地挤出一句话。
“朕不懂。”xing感的薄唇凑近她粉光若腻白里透红的脸儿,轻轻印下一吻,故意逗得她惊怒面对着自己,他这才邪魅笑道,“皇后,朕遇到你,就变笨了,什么非礼勿视,相敬如宾,之类云云,全然不记得了!”
湛蓝眸如利箭,恨不能一眼戳穿他脸上虚假的厚脸皮。
自知与他大眼瞪小眼讨不到便宜,她恼羞成怒的抬手按住他宛若刀裁的俊脸,将他的头强硬推向一边,“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就不去早朝了!”
“爱妻息怒,为夫可是很正经!”他脸又转回来,照旧盯着她猛瞧,眼神愈加邪肆,飞扬的剑眉却无辜挑高,“除了看着皇后之外,朕什么都没有做。”
相较于在床上的某些行为,他这堂堂一国之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恪守礼俗的“正人君子”了。
这身朝服,他原就担心,她穿在身上会太过美艳,让尚宫局改了又改,如今从内袍到外袍,皆是包裹地严严实实,领口的位置,连锁骨都没有露出,却还是诱人遐思。是腰身太紧的,是她身姿太美,还是她妆容太浓的缘故呢?
若没有这些个别别扭扭的事儿,他才不会愚蠢地只盯着自己的宝贝爱妻傻看,这漫长的路上,会有很多很多……很多……旖旎的趣事可能也可以发生。
更怪的是,他看到辛玉丽的浓妆会反感,湛蓝这般浓妆娇艳,他反而着魔地心猿意马……这真的太诡异!
他忍不住想取消今早的早朝,这样美丽的湛蓝,是他一个人的,怎么可以摆去朝堂上给别人看?!再说,那些老家伙也不懂得欣赏她的美与好,怕是她越美,越是妖精祸水的,骂得厉害。
“皇上,你的手……请放在我看得到的位置!”湛蓝不客气地凌厉提醒,眉宇间反而因为生气,而多了几分妩媚绝伦的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