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齐尚宫可真是大义凛然!该死,该死,该死,舌尖一抬,谁都会说这两个字!”湛蓝毫不留情地讽刺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身霸气,清寒逼人,凤眸中锋芒凌厉,不容抗拒。“你这话,说得好简单呐!”
她的意思是,不赐死吗?齐芮安反而越是紧张,大滴大滴的冷汗滴在面前的地面上,晕染了地毯。而自从先帝死后,她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如此胆战心惊过。
自从后宫里妃嫔都被遣送出宫,没有了主子伺候,尚宫局上下都乱了心,一个个坐着金山银山,再加上她的纵容,私欲熏心一发不可收拾。
而淑妃来尚宫局,一进门便高傲地炫耀自己荣宠正盛,她身为尚宫局的小小尚宫,实在无法去求证这“宠”到底是真是假,只能服从命令。淑妃得了便宜,原形毕露,恨不能将皇宫里一半的宝物,都搜刮到自己的寝宫里。
这件事,她秘密对皇上禀奏过,可皇上当时正在處理奏折,听后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便让她退下了。
“娘娘,奴婢既然有罪,就该受严惩。若非赐死,娘娘便是对奴婢们厚恩,奴婢们愿意受罚。”齐芮安战战兢兢地开口,她身后的一众女官却冷汗涔涔,就怕得个生不如死的惩罚。这后宫里,最不缺少的,便是酷刑折磨。
湛蓝走下台阶,在齐芮安面前站定,良久的静默,让一群女官恐惧地就快哭出来……
她粉润的唇角却突然狡黠微扬,口气轻松地说道,“现在,都给本宫去安心睡觉吧!”
安心睡觉?女官们愕然抬头,就见湛蓝近在眼前,她长发慵懒,一身睡袍,婷婷玉立,笑颜绝美,还有几分率真调皮,与刚才那可怕的皇后娘娘,判若两人。
“养足精神,明日一早,你们给我辰时起床,全部出宫清扫街道。记住,不可扰民,不可滋事,不可违纪。另外,齐尚宫,本宫会派护卫负责把城内所有乞丐集结起来,你把尚宫局所有宫人最近三月的俸禄拿出来,给乞丐们修筑房屋,购买米粮,教导他们保持清洁,正确生活。”
女官们喜极而泣,有的按着心口,几乎要尖叫出声。
“娘娘的惩罚太宽容了!”齐芮安领首拜下去,其他人也忙跟着谢恩,“奴婢们叩谢皇后娘娘恩典!”
湛蓝摆手,“都起来吧!不要以为本宫就这样放过你们,明日黄昏时分,本宫会去检查你们的成果,若是不能让本宫满意,那就只有死罪严惩!”
女官们心服口服,“奴婢们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齐芮安见湛蓝脸色和缓,忙又问道,“娘娘,淑妃要做的那些衣物,首饰,被褥,床帐等等……”
这些个冥顽不灵的宫人呐,她要怎么说,她们才能明白呢?湛蓝气结重申,“辛玉丽一没有通过本宫的考核,二私惩宫女,三骄奢跋扈,她没有一点配为宫妃,你们谁若再擅自听从她的命令,本宫绝不轻饶!”
这个说辞,是理直气壮,不过和皇上的圣旨,还是不能相提并论呐!“皇后娘娘,皇上可是亲口册封了辛玉丽为淑妃的。”齐芮安有些窘迫地辩解,“万一皇上疼宠淑妃,追究起来,奴婢们怕是担待不起。”
疼宠?湛蓝挑眉一笑,是,赫连恒对辛玉丽的关切,的确是疼宠备至的,她这个皇后如此胡搅蛮缠,在她们眼中,恐怕足以算得上刁蛮不讲理了。
不过,她这不讲理的皇后,还就是做定了。赫连恒与她唱反调,她也不是好惹的,她完颜湛蓝,是欠他的没错,她也在努力还债,她如今所做,问心无愧,凭什么要處處让他痛快?!
她皮笑肉不笑地温和扬起唇角,“齐尚宫,你的意思是,你们应该纵容皇上册封一个这样荒谬的女人为妃?”
齐芮安心头一颤,“奴婢不敢!”
“本宫听闻,你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老人呢!若身为一个寻常人家的长辈,你会这样纵容自家晚辈与一个肆意挥霍家产,任意责罚仆佣的女子在一起吗?还是,因为赫连恒是皇上,你们就让他为所欲为?”
齐芮安彷徨迟疑,张口结舌,“这……”
湛蓝踱着步子,走到她们整齐的队列中间,闲雅问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
“……”
“若是皇上多封几个辛玉丽这样的妃嫔,不必他国来犯,宜周也就可以宣告灭亡了。”湛蓝调侃说着,夸张而优雅地双手一拱,对她们客客气气地拜谢,“齐尚宫,还有各位,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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