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身仅一件白纱束胸,傲人胸部呼之欲出,下穿洁白的蛟绡纱舞裙,腰胯上排列整齐的火药棒仿佛一条系得松散的腰带,导火索拖长到了路面上。她还是美丽如初,如一朵雪莲一样,裸着宛若白玉削成的肩,露着不萦一握的腰,赤着珍珠般白腻的双足,婷婷玉立于路中央,长发垂散,华胜垂额,妆容静美,令人惊叹。
她幽幽地抬眸看过来,满脸泪痕,梨花带雨。“恒,对不起!”
她这是道歉吗?她一句对不起,能换回那么多死去将士的性命吗?他怒视着她,俊颜严酷,波澜无惊,他却分辨不清,心底那股痛缘何而来。
她为什么又要出现在他面前?这卑鄙狠毒的女人,毁掉他所有的暗人还不够?她胯上挂着那些火药棒,是气愤于她曾经的“屈尊降贵的贴身服侍”,要与他同归于尽吗?他怎么会忘记?她是完颜袭精心培养多年的杀手?就算她重伤,失忆过,也只有对她真正的主人,才会有感情!
突然,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拿着一个火苗跳跃的火折子,从路旁的楼阁上飞身而下,在众目睽睽之下,火折子触到了地面上的导火索,咝咝……火花沿着那条绳索飞蹿燃烧……
路旁的百姓有人惊叫,有人屏住呼吸,不约而同,纷纷看向他们一直没有开口的俊雅帝王。
赫连恒端坐在华车上,金纱遮掩了他阴沉的怒容和一切细微的举动,叫人猜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伺候他左右的唐刃和梁福,担心地面面相觑。皇上这样的沉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皇后娘娘身上的火药若是引爆,是会没命的。
“赫连恒,拿楚太后来交换你的皇后,否则……”
不等黑衣人话说完,赫连恒突然威严开口,怒声打断他,“完颜湛蓝早已不是朕的皇后,她是康辽人,是朕的仇敌!她的死活,与朕没有任何关系!”话音落,他倏然挥手,撩开面前的金纱,俯视着跪在华车前的唐刃,厉声命令,“肃清挡路者,不得耽搁祭天祈福吉时!”
唐刃不可置信地抬头,见赫连恒眉宇威严,不容抗拒,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来,纵身上马,高声下令,“继续前进!”
黑衣人却突然打抱不平似地,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一个赫连恒,若非完颜湛蓝暗中帮你,铲除楚氏一党,引百姓们暴乱,你赫连恒岂会安然坐在龙椅上?这样为你痴心付出的女子,被你弃如敝履,你如何对得起你失去的亲骨肉?”
唐刃策马前行,护卫也迈开脚步……
黑衣人愣是挡在路中央,不肯让开,他命令湛蓝,“既然你的好夫君不顾你的死活,本公子也只能成全你,就让你为他跳最后一支舞,下黄泉去陪你的孩子吧。”
因为赫连恒残酷的冷漠,随行护卫们,也只能把黑衣人的话当做耳旁风,至于如此装扮的皇后娘娘,他们却是看也不敢看的。
湛蓝沉默地旋转,旋转,旋转……孤芳自赏,绝望地沉浸舞蹈,已经无心去在意路人的目光。
她长及臀部的长发飞扬,脊背上,粉白的疤痕狰狞,却无损她清灵柔婉而不失妩媚的舞姿,裙摆飞扬如挥展的蝶翼,暴露了裙下修长匀称的双腿,而那样绝美的腿上,也绑住的火药棒,咝咝燃烧的火舌,逼近她的赤足……
华车不曾停止,咄咄逼人,迫近眼前……
突然,路旁的楼阁之上,有箭嘶鸣飞射而来,凝灌真气的金箭光芒煞亮,以刺碎一切的力量,直袭向黑衣人……
黑衣人慌忙纵身躲闪,金箭刺进青石板铺就的平整路面,轰然一声巨响,尘土石粒爆飞。
唐刃忙带护卫挡在华车前,“护驾!”
路旁百姓惊叫逃窜,混乱成一团,只有仪仗队还整整齐齐,他们经过精心训练,天崩地裂,都不能扰乱那整齐的队形。
混乱之际,一条黑色绳索缠上了湛蓝舞动的腰肢,那绳索如灵蛇,精准打断了燃烧的导火索,并绕过她的腰际两圈……
弥漫的烟尘落定,祭天仪仗队和百姓无一伤亡,黑衣人不知所踪,本是在路中央舞步旋动、裙摆飞扬的湛蓝,也消失不见。
一切,诡异的仿佛不曾发生过。
但是,刺穿了青石板的那支金箭,却还斜立在路中央,金光灿灿的箭,迸射着阻挡千军万马的神秘力量。
唐刃戒备地环顾四周,命护卫戒严皇城,搜寻此刻,他上前来拔出箭,双手递到赫连恒面前。
“皇上,是完颜袭落日神弓专用的黑翎金箭。”
赫连恒接过那支箭,仔细瞧了瞧,幽深的眸光陡然一闪,既然完颜袭亲自出手来救湛蓝,那么……他疑惑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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