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的,秦景瑞那三万兵马不值一提。”
“哀家自然是不怕他,不过,放眼朝野,能如秦景瑞这样擅长用兵的将帅之才,却没几个。”她主理朝政多年,虽然不想承认,却不是不知,整个楚氏,都是贪得无厌的昏庸之辈,能用兵,能帮她分忧解劳的,仔细想来,竟无一人。就算她手上有仍有十七万兵马可调度,若秦景瑞稍用战术,后果就不堪设想。“哀家要马上见到完颜湛蓝,你快去,把她给哀家抓来。”
“是!”御天没有迟疑,纵身而起,不过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楚太后刚刚返回寝宫坐下来,尚未接过宫女递上的茶,高禄便急匆匆地去而复返,“太后,太后……不好啦!”
她已然渴极,先端过茶喝了两口,才斜倚在凤椅上,慵懒开口,“何事如此惊慌?不是让你去传旨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高禄的确是去传旨的,可他策马尚未到宫门口,就被被突然杀进皇宫的军队吓了回来。
他清楚地看到,当时冲杀在前的,正是被太后奴役驱使多年的傀儡皇帝——赫连恒,紧随其后的是九皇子赫连银煊。
那些守门护卫,不但不阻拦反击,还纷纷俯首跪拜,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他们是早已被赫连恒收买,还是错以为赫连恒春猎返宫,才如此恭迎圣驾。
想到那来势狂猛的一幕,高禄胆战心惊。
赫连恒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了整座皇宫,而太后娘娘竟还在这里抱着龙血草沾沾自喜,得了龙血草又有何用?失去了天下,失去了凤椅,就算能青春永驻,还不是被赫连恒杀了?
楚太后看下去,见他战战兢兢,不耐烦地质问,“你罗嗦什么?为何不回答哀家?”
“太后,奴才出不了宫,还有……”他听到殿门外的声音,恐惧地抬手向后指去,“皇上来了!”
楚太后不疑有他,优雅抚了抚身上全无半条褶皱的绛紫色的锦绣凤袍,风韵犹存的芙蓉面,鄙夷嘲讽地扬起一抹冷笑,“他来了最好,哀家就怕他在外面被秦景瑞抓了去,来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他回来,哀家正好高枕无忧。”
“太后,的确是可以高枕无忧,因为……死人是不懂忧虑的!”伴着这沉厚,威严,冷酷的声音,赫连恒身着金黄战甲的壮伟身躯进来殿内,他大手按在腰侧的长剑上,一身狂冷的霸气震慑整座大殿。
高禄惊吓过度地哭出来,“太后娘娘,救命,救命呀!皇上杀来了!”
满寝宫的宫女和其他的太监,护卫却都跪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事实上,他们昨晚便接到了秘密字条,并暗中传看。
皇上今日密谋夺位,凡是顺从者必无罪,胆敢违抗者,不但格杀勿论,还将以谋逆罪被诛杀九族。
皇上如此做,用意显而易见,他并不担心他们会泄露机密,因为他已经势在必得,而这样传递字条,只是为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并让他们自己定夺自己和家人的生死。
这座辉煌的寝宫,突然之间,死寂沉沉,幽冷骇人。
正午的艳阳,却仍是明媚煞亮,从殿门外打进来,在赫连恒高大的身躯上染了一层莹亮的金色光氲,那周身迸射的威严气势与杀气,让楚太后有些恍惚,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先帝——那个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的男人,死到临头,都没想到,会是她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左右了赫连皇朝,左右了他儿子的命运。
但是现在,境况天翻地覆,她紧握着手中盛放着龙血草的锦盒,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这个贵雅俊美,而总是脸色苍白,且看似庸碌的皇帝,只觉得这一幕像是一场噩梦……
她无数次的梦到,自己被百万大军围困寝宫,而赫连恒高举长剑,要斩下她的头颅……他说,他要为他的父皇和母妃复仇……这梦多么可笑!
他并不知,他的父皇和母妃就是她杀的呀!
他所知道的是,完颜袭杀了先帝,威胁宜周割地,而他的母妃,是她最疼惜的好姐妹。
而且,她是扶养他长大的人呐,这些年,她让他稳坐在龙椅上,给他纳妃,满足他的吃喝玩乐,可谓费尽心思。他这样拿着剑威胁她,完全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