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呐!”牛二急得古铜色的胖脸暗红。
牛大赞成弟弟的话,“是呀,娘娘,秦家小少爷那么可爱,咱们不能让他被两个坏女人欺负了。”
湛蓝被吵得头痛,“既然你们要为本宫效命,就去将军府杀了那两个新娘子吧。”
牛大和牛二相视一眼,学着八大高手利落的样子,单膝跪下,俯首领命,“末将遵命。”然后,兄弟俩就呼哧呼哧跑走了。
她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指望着你们两个笨蛋保护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片刻后,牛大和牛二便气喘吁吁,在将军府不远处停下来。
他们来晚了,大门外刚刚停放下的两顶艳红的喜轿,将军府的护卫迎出来,把轿子里的新娘子抱出来,那两个新娘早已经断气,轿子底下都是血……
牛大和牛二相视一眼,兄弟两人恍然大悟——原来,皇后娘娘早就安排好了,两边都派了杀手!
不过,他们倒是也意识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那便是,他们都跑了来要杀新娘子,却没有人保护他们的皇后娘娘。
牛大和牛二忙着返回去找湛蓝时,秦景瑞正快马加鞭地赶到府门前。
他飞身下马,把马缰绳丢给迎过来的护将,一边拾阶而上,一边忙碌着脱身上碍眼的喜袍,并阻止那些护卫将已经断气的新娘抱进府中。
送亲来的太监,是太后身边的掌宫总管,赵禄。他粉面雪白,只剩了一双精光四射的圆眼闪动着浓黑的颜色,一身隆重的朱红色锦绣礼服,于一群宫卫前,格外醒目。
他甩着拂尘,态度坚决,不同意秦景瑞这般“绝情”的命令。
两方僵持,抱着新娘子的将军府护卫,又将新娘子搁回了轿子里。
赵禄向来是既善于察言观色的,天气渐暖,再这样拖延下去,尸体腐臭,更不好处置。
他无奈地走到秦景瑞近前来,压着怒火,陪着笑,“将军,您看,这两位美人虽然香消玉殒,可也是美人,尤其是太后给将军的美人呐,将军自是可以与奴才生气,但是,将军也得想一想,太后那边怎么说得过去?”
“她们与本将军尚未拜堂,更无给本将军正妻敬茶,算不得府上的人。太后既然对本将军厚恩,自然能谅解本将军的难处。为了婚礼,我整个将军府张罗多日,并非没有迎娶的诚心,也无失礼之处,所以,赵公公你怎么送新娘子来的,还是怎么送新娘子回去吧。我这府上还有不少宾客需要安抚,失陪。”
赵禄素来是横行宫内,扬威宫外的,而见了他的人,都知他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必忍让三分。
他低声下气,竟还如此被秦景瑞搪塞拒绝,不禁怒火三丈,“秦将军,我劝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不要忘了,太后的那些赏赐……”
秦景瑞不等他把话说完,便不屑地一笑,“那些赏赐还都在路上停着呢,本将军看着碍眼,收着棘手,就劳烦公公一并处置了吧。不送!”他走进大门,便命令,“关门!”
轻功高超的护卫,将朱红铆钉大门上的红绸结扯了下来,随即轰然一声巨响,大门被牢牢关上。整个将军府,宁静地仿佛从无喜事临门过。
赵禄咬牙切齿,圆润的粉脸气得扭曲狰狞,青天白日之下也如厉鬼一般,令人不敢直视。“秦景瑞,你给杂家洗净了脖子等着,看太后怎么收拾你!哼!”
大门内,秦翔兴高采烈,扑进他没有娶到新娘子的父亲怀中。
秦葛慧若则远远站在正堂前廊下,她为这场婚礼而穿的喜庆的海棠红锦袍,越显得端庄惊艳。
秦景瑞这才发现,自从他被赐婚,她已经很久不曾穿这样明亮艳丽的衣袍。“慧若,原谅我之前不能抗旨,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秦葛慧若上前来,凝重地跪下去,“不,将军言重了,请将军原谅慧若……慧若为了翔儿犯下了死罪。”她不想害人性命的,可她又感激湛蓝的安排,但是,事情发生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过不了自己心口的那道槛。
她生疏地口气,恭顺客气的态度,让秦景瑞心痛地不知所措,他有些慌张地扶住她的手肘,让她起身,见她愣是倔强的跪着,他只能蹲着,“慧若,你是要为这件事怨恨我一辈子吗?”
她绝望地抵着头,欲哭已无泪。“慧若是代罪之身,岂敢怨恨将军?那两位新娘之死,与慧若有关,请将军立将慧若押送刑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