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乐正托着墨迹未干的纸张站起身来,走到了兴兆雍面前递了过去。
兴兆雍看了看乐正,接过了纸张后,低头一看,笑了。
“好,的确够详细,够周全。这份‘药方’,明日早朝之时,朕会让群臣共同商议,若是都觉得可行,便以此行事!”
兴兆雍一路笑声地走到了高台之上,座回了自己的位置。
今天这一场戏,他看得很尽兴,而乐正如今锋芒正盛,却依旧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得出奇。
那少女的脸庞上,只是淡淡的沉思,似是随时都可以抽离出思绪应对周遭,也可以随时沉浸入自己的世界。
千玉恒不禁看着她此刻的模样,那种绝世而独立的气质,使他不禁再次想起了母亲。
可是,乐正与母亲有许多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这少女鲜能拥有的胆色与心智。
她给皇帝提了怎样关键的方法,除了乐正以外,这广场上也只有兴兆雍才知道她到底写了什么。
旁人都不敢在此刻太过于亲近这女子了因为在明日朝堂上的结论一下,或是真的派了兴安泽前去调查云河大坝一事也不无可能。
无论经过如何,等待乐正的结果,将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毕竟这其中一着不慎必定满盘皆输。
兴安泽走到她面前问道:“为何推荐本王前去呢?”
乐正抬头,当着所有人的面明言道:“如今在这名都之中,之所以说殿下最为合适,一是因为殿下是皇子身份,前去灾区会给灾民极大的鼓舞,让他们知道朝廷与皇室都心系着他们的安危;二是除了三殿下以外,太子殿下近日正忙于年关之事,五殿下又一直都为修订国书而无暇分身,七皇子身体羸弱恐怕是禁不起那受灾之处的辛苦艰险;三是因为殿下在云河所处的管辖郡县中,从来都没有与当地官员有过任何接触三殿下,我说得可对?”
乐正似是小心试探,而兴安泽马上点头承认,“不错,那一片的官员,本王确实不熟悉。”
“不熟悉就是最有利的一点。”乐正正色言道,“如此重要的大坝,怎么会轻易决堤?殿下不觉得,其中事有蹊跷吗?”
乐正的眼神一变,周遭的人,只要是懂得些许朝政之事者,全都理解了这话里的意思。
“如今,即便是有人想要给那里的官员报信,让他们赶紧毁了贪赃枉法的证据,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
乐正微微一笑,那笑容的背后,蕴藏着极其深邃的心思。
当年兴安泽调查出来的一切报告都在自己的脑海中历历在目,而那背后需要打击的人,恰好,也是自己想要打击的对象。
“哦?三小姐,为何如此确信?”
“这个嘛,我相信,届时三殿下一定会明白的!”
乐正笑容越发深了,而后,她一转身,便走开找自己的姥姥撒娇去了。
兴安泽一脸迷茫之后,却被婉贵妃叫到了一旁。
而兴安沛听着乐正刚才所述的一切原因,明摆着,她表示自己公平起见,而非偏帮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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