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下心如何?”
宋若情道:“好啊。”
宋若情与跟高慕宁用完早点后,便一起出去了。原来是高慕宁约几个好友一起吃饭。
高慕宁说,她在长安时,时常与三五好友一起吃饭游乐,日子过得如鱼得水。高慕宁说在她的圈子里,其中也不乏有才有貌者,每一次聚在一起,都玩得很疯癫的。
而这一次是高慕宁的朋友青碧携一男子前来聚会喝酒。
青碧穿了一双高底木屐,木屐的声音在反光地板上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她不断地问道:“还有一位美人到了没有啊?我们都快开饭了。”
宋若情一听,好嗲的声音,怪不得,高慕宁经常说青碧的声音娇嗲。
宋若情坐在酒楼的包厢里,一会儿,就见了几名美人言笑宴宴走进来。
而她们都是高慕宁的朋友。其中有一个文文静静女孩子,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听高慕宁说她名字叫卫姿。
青碧还专门请了伶人前来以歌舞助兴。
“卫姿,你不是也会唱曲的吗?来给我们唱一首。”青碧道。
卫姿道:“好。”卫姿坐地琴弦旁,自弹自唱了起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琴音悲切缠绵,哀婉动听。
高慕宁与青碧等人则不断地谈论着各种八卦。
青碧道:“你们不知道,咱们的花魁贺资啊,被她的那个小白脸给抛弃了。”
高慕宁道:“听说,她还流产了呢。”
青碧道:“可不是,男人都没个好东西。你说,卫姿本来是清白的伶人,就这样被那男人毁了。”
宋若情认真地聆听卫姿的琴音,突然感觉自己与卫姿同病相怜。
青碧跟高慕宁敬酒道,“秀秀那个贱人,说好了一起出来开心一下,结果她竟然不来。不管她了,来,我们喝我们的。”
乐曲换了了一首又一首,曲子却一直是那个红衣伶人在歌唱。
越唱月光越清冷。越唱心灵越寂寞。
“给你酒。”青碧斟了一杯酒,送到卫姿的面前。
卫姿的那张脸,姣美自带三分明媚,二分寂寞,一分是痛苦。她凤目缓缓地望着青碧,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后,毅然将酒杯掷出窗外。
“好,痛快。”青碧拍掌道,朝卫姿吐了一口酒气,“那种男人只有你这种无知的女人才会稀罕。”说罢便回到了坐位,“换另外一首曲子。”
“好。”卫姿散落的秀发掩盖住了她整张沧白的脸,看不清带着酒气的脸是否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琴弦仍被冰冷的手指拨弄,卫姿似疯癫似沉醉地低吟着迷离又陌生的歌曲。
谁爱着谁冰冷的颜,谁仍在疲倦地唱歌。
宋若情不忍心听她那悲怨缠绵的曲子,便一个人悄悄地退出了酒楼包厢,独自坐在竹林里,且听风吟。
高慕宁怕宋若情闷着,便决定提前离开聚会,与宋若情一齐打道回府。
青碧不胜酒力,也由着伴在她身边的男子护送回家。
只留卫姿一人仍在弹奏曲子。
独自寂寞,独饮浇愁酒,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宋若情在离开时从门缝的余光里看见她的左手刺绣着一株永不凋谢的玫瑰。
那是一朵忧郁却永不泯灭色彩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