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做官这事儿,多累啊!
不要说他从小就在诗书上不怎么上心,最爱看的也都是些野史杂记,要考科举定是无望。就算是有了亲爹的庇佑得了一官半职,可伴君如伴虎啊!皇帝已经视他爹为眼中钉了,还怕不盯着自己的错处?万一一不小心落了什么把柄在皇帝手上,还不要连他爹一起遭殃?
思来想去,还是钱最实在了。
有了钱他大可天南海北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算将来小皇帝掌权,他爹的首辅干不下去了,也照样可以舒舒服服的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
只不过怎么挣钱,倒还真伤脑筋。
一来他没多少本钱,二来他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也没干过做买卖的事儿啊!
温知如刚用了午膳,屏退了伺候的丫鬟,躺在贵妃榻上正发愁。为了钱的事儿他已经思考了三四天了。
刘嬷嬷这时候捧着两个包袱跨进门来。
“姑娘,您前些日子吩咐要的衣服都做好了。”她说着,将两个包袱都在桌上一一解开。
总共有四五件男装和两双长靴,除了那日刘嬷嬷说的之前做衣裳剩下的两匹青灰色料子,好像还有另外新添的。
颜色倒都是素雅清淡的,不过料子都是上乘,上面绣着的竹叶、缠枝莲纹、腾云祥纹倒都是他喜欢的花样。就连衣服的款式都做了好几种。看来刘嬷嬷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刘嬷嬷看着温知如虽然不说话,却连连点头,面露喜色,自然也高兴起来,附在温知如耳边小声道,“第一次做,不知道少爷的喜好,也不知道穿哪种的合适,所以就让人多做几身试试,少爷穿着哪件好,下回照着做就行了!”
大锦朝在民风上算是相对开放的。在穿衣的风格上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不管是圆领的澜衫或是交领的直裾都有人穿着。
只是眼下衣服有了,却还缺少相配的发冠和革带。衣裳都是精细的,若是没有上等的发冠和革带,穿起来总是不伦不类,可这两样东西也不便宜。
刘嬷嬷想了想又道:“从前还没纳姨娘的时候,老爷都是住在夫人屋里的,老爷的衣裳饰物也都是搁在夫人屋里,不知道后来是不是都收走了,也许还有留下的,夫人走后就被一起收在了库房里也不好说。”
“那就去库房看看。正好带上冯嬷嬷拿来的清单比对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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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从前住的院子在她走后便一直空着,院里的花草和屋子里的家居摆设倒时常有人在清理打扫,就是这库房长久没有人去了,连门锁上都已经锈迹斑斑。
温知如打开门后便是呛鼻的灰尘,好在那些瓷器珠玉的并不会坏,而那些容易损坏的字画锦缎都好好的存在了樟木箱子里。
温知如让人叫了几个仆人过来,一边打扫,一边将东西清点了搬去自己的库房,这一忙,就已经到了日暮西垂的时候。
东西都搬了,除了那几个箱子里的字画、首饰、还有些未镶嵌成品的宝石、玉料以外都清点的差不多。
天色渐渐暗了,气温也慢慢降了下来,温知如略微用了些饭菜,便点了灯准备好好整理下那几箱子的衣物首饰。
温知如将那个装着首饰的箱子打开,那些首饰的款式都是十几年前的,他顺手捡了几个看起来成色不错的玉镯和玉钗想着可以留着日后送人,剩下的便吩咐刘嬷嬷都拿去变卖了。反正自己以后也用不着。
在整理到沈氏旧衣物的时候,温知如还真的发现了几套温彦丰年轻时候的穿戴过的衣衫饰物,想着改日穿上这些出府走走,劳累了半天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
在被衣物掩盖的箱子一角,温知如意外的发现了一副装裱精良的字画,光看着那两根象牙质地的卷轴就知道价值不菲。
那是一副山水画,在云雾缭绕的山崖之上,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年迎风而立,山下是奔流不息的河水,天上有五色鸣鹊翩翩飞来。画的一角是看似随意的几句题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五色云间鹊,飞鸣天上来。”虽然画上的印章署名看不出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不过能舍得银钱用这样规格装裱的,应该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
加上今天到手的几百两,还有母亲首饰变卖的钱,如果这幅画也能卖出个好价钱,那他应该是足够本钱做买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