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壁灯散发出柔和的光,风宵阳歪着身子靠在床头,睡衣扯了一只袖子下来,露出还缠着纱布和绷带的手臂,风宵阳戳了两下渗出血迹的地方,有点儿痒。他将绷带慢慢地解下来,过去这么久了,子弹伤口周围的皮肤发红,还有点溃烂的迹象。
风宵阳捂脸,好像自从张雪漫在的时候帮他换过药,之后他就忘记换药了,还带着绷带直接淋水洗澡,怪不得伤口好得这么慢……
封臣推门进来,一下子就被风宵阳露在外面的半边身子摄取了心神。他摸了一下鼻尖,缓了缓步子走过去,这才借着灯光看清了风宵阳的动作。
“那是上次的枪伤?”封臣的心脏紧了一下,拉过手边的椅子坐下,身体前倾想要去拉开绷带更仔细地看风宵阳的伤口。
风宵阳顺从地把手臂交给封臣,封臣只看了一眼就拧起了眉,直接抓住风宵阳想要起身,“去医院!”
“不去,换药就好了。”风宵阳挣了一下没挣脱,鼻子皱了起来。他本能地排斥那个气味不太好的地方,而且他还记得上次肚痛去医院被那个大夫嘲笑了,他才不要再去丢脸。
封臣拗不过他,本来对风宵阳身份的一肚子疑问只能生生先压了下去,他打电话叫来了家庭医生,自己又先拎了医药箱过来给风宵阳的伤口做简单处理,他的伤口已经有溃烂发炎的趋势了,封臣的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
风宵阳的心得有多大?才能忽略掉给自己换药的事情?还能一声不吭忍着这样的伤痛?
“嘶——”风宵阳缩了一下手臂,被封臣戳手里的棉签戳得有点疼,酒精沾上去更疼了。封臣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现在知道疼了?”
风宵阳撇嘴,“平时也疼啊,挠一挠就不疼了。”
封臣差点把手里的棉签捏断,他真想问风宵阳是蠢还是傻?伤口能用挠的吗?现在才只有一点发炎溃烂还真是不容易啊!
风宵阳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他觉得封臣看着他的目光让他有点发毛。
封臣的心情的确有点复杂,风宵阳的伤口是因为他才有的。
家庭医生来了之后,很快给风宵阳重新上药包扎,又嘱咐了一些禁忌才离开。封臣拿了个热水袋过来给风宵阳暖手臂,风宵阳正在偷吃冰淇淋。
封臣:“……”医生才刚走,他就把那些禁忌忘在脑后了吗?
封臣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仿佛漫不经心地问:“宵阳,那天你怎么会出现在巷子里恰好救了我?”
风宵阳把塑料勺子扔进垃圾桶,扯过餐巾纸擦擦嘴,冬天吃冰冰凉凉的东西感觉很棒啊。“我睡了一觉,醒来就掉那里了。”风宵阳嘴一溜就说出来了,说完他又忐忑地看了一眼封臣。封臣会以为自己是疯子吗?
封臣沉默了几秒钟,终于揭开了那层窗户纸,“你究竟是什么人?”
风宵阳抓了抓睡衣角,不说话。
“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还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吗?”封臣不紧不慢地问。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我只是担心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风宵阳还是决定向封臣说清楚自己的来路,看眼下的情况,他以后肯定有不少的地方需要封臣,而且他的符纸也早就在封臣面前暴露了,唔,现在遮掩也没用了吧?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封臣的目光陡然变得热切起来。
他在期待从风宵阳嘴里说出来的话。
风宵阳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因为吃了冰淇淋而有了几分凉意的身体,反倒是被封臣盯得也有些发热了。他小幅度地扭了一下身体,想了想还是拿出了国师应有的气度。
随着风宵阳气质的改变,封臣的双眼更亮了。封臣认为自己的猜想基本已经得到了证实,其实风宵阳就是神仙吧?
“用你们这里的话来说,我的身份应该叫‘道学爱好者’或者‘跳大神的迷信主义信奉者’。”风宵阳顿了一下,“你会举报我推行封建迷信吗?”
封臣听得有点晕,回过神又对上风宵阳那双无比认真的眼,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当然不会。”
风宵阳微微一笑,继续往下说:“我来自一个跟这个不同的世界,在那里,我们被尊为‘天宗中人’,意为接受上天旨意来到王朝助君王辅朝政平异象的宗门,我师父是这一任的宗主,我则是继承师父成为了王朝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等等……”封臣忍不住满脸黑线地打断了他,不是说好的神仙吗?怎么变成了什么天宗中人?怎么感觉像是在念奇幻电视剧的台词?“你是国师?”
风宵阳重重点头,“我为国家祈求风调雨顺,也为帝王驱除邪戾,唯一不会做的大概就是让人长生不老了。”说完风宵阳就目光灼灼地看着封臣,似乎在说,所以你就不要指望我发功让你长生不老了。
“这么厉害?那天你将我们所有人定在那里,还包括昨天你让那个东西自爆,都是你们天宗的力量?”说出‘天宗’两个字封臣还有了一种淡淡的羞耻感。
风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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