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田厚从小就被称为天才,中学的时候研究赛马,很容易就达到了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后来他对围棋感兴趣之后转而开始学围棋,又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考上了职业棋手。
也多亏他心性单纯,才没有被媒体的盛赞捧得飘飘然。即便如此,对于天才这个名头,仓田厚觉得自己还是受之无愧的,直到他直面梨园千夏。
幼狮赛半决赛梨园千夏和塔矢亮那一战让不少棋坛高手惊艳津津乐道,作为第一个打入幼狮赛半决赛的院生,梨园千夏这个名字被无数个职业棋手提及。仓田厚是在听过梨园千夏这个名字后,才从《围棋周刊》上看到那场对局的棋谱的,一看之下直接震惊了!
和塔矢亮交手过无数次,他的棋力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了。然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17岁女流院生,竟然能够在和他交手中占据优势。而且她的棋风犀利而老辣,行棋之间完全没有年轻棋手大多都会有的浮躁,沉稳得就像那些历经万千对局的顶尖棋手。
这根本不科学!
梨园千夏不过17岁的年纪,就算她从小就开始学棋,但年龄和心智摆在那里,要达到那种程度根本就不可能!
但现在这个不可能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仓田厚对梨园千夏这个人和她的棋力简直太好奇了,所以才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邀战。
他知道梨园千夏实力很强,所以一开始就抱着全力以赴的态度。
只是随着棋局的深入,仓田厚的惊讶越来越大。那种让人忍不住绷紧神经的紧张感,那种步步紧逼的威胁感,那种举步维艰的焦躁感,让他眉间蹙得越来越紧,连脑门上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意,他甚至忘了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少女还仅仅是个院生。
和高手对局,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仓田厚抬起头,一脸严肃地说,“我输了。”
梨园千夏请吁了一口气,“多谢指教。”
围观者中的进藤光是最了解梨园千夏棋力深浅的一个人,所以他对这场对局的结果毫不意外。和谷义高虽然知道梨园千夏的实力很强,也许唯有棋坛顶尖的那几个棋手能和她一较高下,但真正亲眼看见她赢了一个八段棋手,他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她太年轻了!
至于其他的围观群众,看向梨园千夏的目光瞬间复杂了。
“竟然连仓田老师都赢了,太厉害了!”
“是啊,仓田老师可是八段棋手!”
“啊,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这一期《围棋周刊》上报道的那个黑马吗?”
“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是叫梨园……千夏!”
“对,就是她,《围棋周刊》上预测她可能会是日本棋坛上第一个获得幼狮赛冠军的院生呢!”
“好厉害……”
嘈杂的讨论声根本就没有避人的意思,人群中的进藤光听得又是骄傲又是纠结。骄傲的是他们夸的那个人是夏,纠结的是所有人都认为他会输……幼狮赛决赛夏的对手是他!
好吧,就连他都不认为自己赢的几率有大多,不过他也不会认输的!这是他和夏第一次在正规的比赛中对局,他要让她看见他的进步,他要让围棋告诉她,总有一天他会追上她,成为让她正视的对手!
先不说进藤光在那里如何热血沸腾地畅想未来,仓田厚认输之后怎么也想不通,他的脸越过棋盘凑近梨园千夏,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怀疑,“梨园桑,你今年真的十七岁?”
梨园千夏被他的表情逗笑,她挑眉问,“那你觉得我看起来多少岁?”
仓田厚认真地打量她的脸,梨园千夏因为偏瘦的缘故,一张瓜子脸很小,看起来非常嫩,平常因为气质的缘故倒是看不大出来,专门盯着脸看就看出来了。
仓田厚看了半天有些郁闷地嘀咕,“怎么看起来这么像个国中生?”
郁闷了两秒忍不住又问,“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围棋的呀?”
这个问题不止一个人问过她了,梨园千夏回答起来非常熟练,她说,“从小就开始学了。”为了避免点亮刨根问底技能的仓田厚没完没了,梨园千夏转移话题,“不是说了我赢了给你签名吗?签名板呢?”
“这里有!”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递上来一个空白的签名板。
“笔呢?”
“我的马克笔墨水完了不能用了。”
“笔……”
“毛笔行吗?”
围棋角隔壁有个交流书法的位置,此刻快到六点活动中心结束的时间了,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了,梨园千夏从众人让开的路中走过去问,“你好,请问能借用一下毛笔吗?”
收拾东西的是个年轻小伙子,见来了个漂亮小姑娘,闻言有些羞涩地说,“可以,您请用。”
结合签名板的大小,梨园千夏选了个粗细适中的毛笔,蘸饱墨汁,悬腕微顿了一下,忽地笔下行云流水,“梨园千夏”四个有骨有肉的汉字跃然纸上。
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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