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莘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顾子西能够看到他张着嘴拼命的呼喊,顾子西却不知道他在喊什么,她听不见,真的听不见!
有一种没有质地的却很重要的东西在飞快的流逝,顾子西开始觉得冷了。
“姐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抱起顾子西,顾子莘看到了那把跌落在地上的短刀,这明明是他担心顾子西给她用来防身的,可是有什么用?在他还没有离开的时候,他就亲眼看到顾子西受伤了!
他这个做弟弟的,真的好没用!
全公司上下都看到了,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顾子西,那恐怖又脆弱的模样拉动了每一个人心弦,然后有人笨拙的报了警。
开着车子,顾子莘闯了无数个红灯将其送到医院,在所有医生惊愕的目光中怒道,“救她啊!你们看我干什么?救她啊!”
顾子莘今天穿着了白色的衣衫,可是那上面现在都沾染上了顾子西的鲜血,那恐怖而又诡异的色彩涂抹上去,将之衬托的像是地狱里的恶魔一样。拥有如此如花般娇嫩的容颜,可是现在却毫无形象的咆哮,泪水滴落在衣衫上,淡红色的雪花缓慢绽放。
“咦?顾子西?”
周嘉伟咬着棒棒糖看着被推送进手术室的顾子西,纳闷道,“这女人又怎么了?”
狠狠将周嘉伟抵制到墙上,顾子莘皱起眉恶狠狠道,“你是不是这里的医生?如果不是的话就叫这里最好的医生来救她!她中枪了!”
该死,如果是在日本的话,顾子莘根本用不着亲自开口!
其实周嘉伟今天刚好休息,现在过来不过是为了看最近一个刚刚泡上的护士美眉,无意瞧见了顾子西然后又被顾子莘用这样的方式压在墙上,他很不解。
“你是谁?你的身上的血该不会是顾子西的吧?”周嘉伟皱起眉认真道,“如果是的话我警告你快点放开我,因为顾子西现在需要输血了,晚一步她都有生命危险了。”
松开牵制,顾子莘无力道,“拜托你救她……”
脑海一直都在重复方才的事情,那枚看起来小小的子弹就这样钻进了顾子西的身体里,而当时顾子莘就在旁边,如果可以的话,他多希望受伤的人是他。
那么多的血,流了好多好多血的顾子西,苍白着脸皱起眉的顾子西,因为疼痛而昏迷低喃的顾子西,好脆弱。
他们俩姐弟好不容易才见面,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
周嘉伟依旧警惕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顾……顾子西的朋友,佐藤轩。”
“哦。”
得到了答案,周嘉伟将嘴里的棒棒糖丢进垃圾桶,然后拦住正要去手术室的医生,道,“这个人我来救。”
“周医生,你……”秃头教授很惊愕,可是谁不知道怪医周嘉伟一旦休假绝不上班?现在为了那个女人,他既然破例了。
“别看了,我告诉你们,要是那个女人死了咱们医院的人通通都得给她陪葬。”说罢,周嘉伟便去换衣服了。
陪葬是真的,周嘉伟绝对没有吓人,但前提是如果顾子西死了的话。
漂亮舞台上,宋云珠穿着白色水墨长裙坐在凳子上摆弄自己的大提琴,几天之后她在这里会有一个演奏会,来听她演奏的都是上流人士,所以她需要好好的演练。
观众席上只有一个人,只有阮晟文一个人,拖着腮帮看着台上的宋云珠,眼神里流露出的温柔,如此的明了。
如果,如果许柔还活着的话,应该也会和宋云珠一样的成功。许柔是音乐界的精灵,她喜欢听优美的乐曲,喜欢用钢琴弹奏一曲肖邦,也喜欢用小提琴拉出一首卡农。在她的世界里干净又透明,最重要的只有两样东西。
一个是音乐,一个是他,阮晟文。
不演奏的时候,许柔是个快乐的精灵,她会踩着地板砖一个一个的旋转。她是天生的舞蹈白痴,每一次旋转到最后都会以尴尬的小声收场,然后红着脸俏皮的躲藏。
冬天的时候,许柔会用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织一根围巾,她手忙脚乱的很容易把毛线弄的一团糟。好不容易等到围巾织好,那个时候的冬天却早就已经过去了,但是她依旧会在炎热的天气里把围巾送出去。
在她的眼里,礼物是不分季节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于是在那个夏天,阮晟文会因为戴了围巾而起了一脖子的痱子。
许柔是个娇柔的女生,学做水煮鱼的时候还和砧板上的鱼说了一百多个对不起,后来才发现因为离开了水,鱼早就死了。那一回,阮晟文生平第一次吃到了留有全尸的鱼,因为许柔甚至连鱼鳞都没刮。
可是顾子西不一样,她拿起菜刀的时候就是一个稳准狠,做出来的饭菜很香。有一种感觉,就算是没有任何的调味料没有好的食材,她依旧能够做出让人十指大动的美味。
不过她比许柔复杂,读不懂,有的时候很温柔有的时候很粗狂有的时候很脆弱,有的时候却要逞强。
皱起眉,阮晟文舔舔嘴皮不明白,为什么他每一次想到许柔,就会不由自主的把两个人拿出来的比较,为什么会这样?
舞台上,宋云珠微笑着拉完最后一个音,随即笑道,“阿文,好听吗?”
阮晟文点头,“好听。”
“今天就排练完了,等两天我演奏会开始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听哦,我给你留了最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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