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即将结束时,顾博文找到顾子西。
“子西啊,去了巴黎这么多天,玩得开心么?叔叔怎么看你好像都有些瘦了。”
“嗯,玩得很开心!”顾子西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双眼却焦急的在大厅中寻找阮晟文的影子。
顾博文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并不多说。他拍了拍顾子西的肩膀:“今天晚上你表现得很好,很有你爸爸当年的风范,是我们顾氏未来当家人的样子!”
顾子西听到顾博文提到自己的爸爸,心头不禁一紧,她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子西,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不如今晚跟叔叔回家休息吧。在外千日好,总比不上在自己家里舒服嘛。”
顾子西看着顾博文一副颇为关心的亲近摸样,又想到自己父母当年的惨死,拳头不禁暗暗的握了起来,但表面上却仍做得波澜不惊。
“不了,叔叔,我们刚从巴黎回来,嘉嘉和莘莘的行李都没来得及整理好,今天真的不能去您那里了。”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过两天,我带着嘉嘉和莘莘去看您,好不好?”
“好,好,那叔叔就先走了,叔叔等着你们。”顾博文仍是和蔼可亲的笑着,然后作别顾子西,在顾子萧的陪同下离开了。
顾子西环顾了大厅一周,仍没有找到阮晟文的身影,当然,也没有找到宋云珠。正当她准备去外面找的时候,一个服务生朝她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顾子西小姐吗?”服务生彬彬有礼的问。
“是,我是。”顾子西答得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这个服务生要做什么。
“顾小姐,这是阮先生留给您的。”服务生递给她一个白色的信封。
顾子西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便笺,那上面是是阮晟文的字:
“子西,我有一些事情,不能送你回去了。我请钟先生给你安排了车,司机会把你安全的送回家。早些休息,替我和嘉嘉莘莘说晚安。”
顾子西拿着便笺,愣了好一阵才明白发生了生么:阮晟文不辞而别,和宋云珠一起离开了。尽管他便笺上写着“有一些事情”,但是顾子西明白他所说的事情是什么。另外,他让顾子西代他对莘莘嘉嘉说晚安,就是说,他今晚有可能不会去休息了……
顾子西想到这里马上停住了,她不敢继续想下去,她不敢去猜测阮晟文和宋云珠两个一起离开后会做些什么。
她的心,刀割一般的难受,喉头像是被一团东西堵住了一样,憋得她喘不过气。
“顾小姐,我们已经为您安排好了车子,您这边请。”服务生还在旁边等着她。
“哦……不必了,替我谢谢钟先生。我……我可以坐朋友的车子,谢谢您。”顾子西挥挥手,不再理会服务生。
跌跌撞撞从会所出来时,外面已经起了大风,冰冷的空气肆意的透过顾子西身上单薄的晚礼服,肆意的掠夺着她身上仅存的一点点温度。
酒会散场时喧闹而嘈杂,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落魄。
顾子西看着停在会所前的一辆辆豪车,几乎每一个与会的女客都由她们的男伴护送着上车,更有心细的男士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女伴的肩头。
她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很疼很疼。胸口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让她恐惧,她不得不张开口用力地呼吸,以求摆脱严重的窒息所带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她安静的离开了人群,一个人顶着寒冷的夜风,沿着公路一步一步走着。期间,偶有从会所开出来的豪车从她身边驶过,她看着那些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车尾灯,心中莫可名状的悲凉。
又一辆车子从后面驶近,却没有开过去,而是在她身旁缓缓的减速,车窗慢慢的降了下来,露出佐藤轩那英剧而不羁的面庞:“顾小姐,要不要搭便车?”
顾子西转头看了看他,不愿和他多说:“不用了,佐藤先生,多谢您。我没事的……”
“没事?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做运动!”佐藤轩脸上虽是不屑,但心里却禁不住的想着,这个女人,摇摇晃晃的都像是风中的稻草一样了,居然还死撑说自己没事。
顾子西没有力气再去理会:“多谢佐藤先生,您路上注意安全。”说着,便径自朝前走去,不再看佐藤轩一眼。
这女人!脑子有毛病吗?从这里往回走,不要说走回到她住的地方,单单是走到市区,按她现在的速度起码也要走到天亮吧。他好心好意要载她一程,她却不领情。
“那好吧,顾小姐,您也‘路上注意安全’!”佐藤轩沉着脸说完,便一脚油门踩下去,消失在夜晚的寒风里。
顾子西仍茫然而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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