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果。太子殿下竟然对林皇后怀有不正常的感情。姚安被自己得出的结果吓坏了,为此昏睡了两天。最后姚安决定对谁都不能说,全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反正太子殿下只是非分之想,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妥当的事情。而她会继续在太子身边伺候,以防太子有一天走火入魔,行差踏错,身边却没有一个能够劝解安慰的人。
姚安一番心思不足外人道,从那以后,她伺候太子越发用心,倒是让太子注意到她的存在。一来二去,姚安成了太子身边的女官,深得太子信任。到最后,太子出人意料的竟然临幸了姚安。只需一晚,姚安就成为太子身边的女人。虽说要等太子妃进门后,才会最终确定名分,不过东宫上下都将姚安当做半个主子对待。
这女人身份一变,心思自然也跟着产生了变化。姚安做了太子的女人,再难以用平常心来看待一切,尤其是太子对林皇后的不正常感情。那就是一个火药包,说不定哪天就炸了,将所有人炸个粉身碎骨。届时所有的一切都便宜了二皇子。
这日,姚安得知太子又去了清宁宫,就知道太子的老毛病犯了。她心里头又烦又燥,只恨自己手上事情太多,竟然没有亲自跟在太子身边。又担心太子控制不住,在林皇后面前露出痕迹。更担心太子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她满心焦躁,无心理事。等到太子平安回到东宫后,姚安那颗焦躁的心才算落到了实处。她急匆匆去见太子刘湛,见太子刘湛情绪平复,眼神清澈,心里头是说不出的失望和庆幸。失望林皇后对太子的影响如此之大,庆幸太子还算克制,没有做出过激的事情。
她轻叹一声,来到太子身边,伺候太子更衣洗漱,装似关切的问道:“殿下,娘娘还好吧。”
“娘娘很好,就是有些苦夏。一会你将孤搜集的养身方子给娘娘送去,就是是孤孝敬娘娘的。”太子随口吩咐道。
姚安心里头有些酸涩,心道林皇后又不是太子的生母,太子哪需如此孝敬关切,此举着实没必要。心里面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怎么说又是一回事,姚安躬身领命,“奴婢遵命。一会就给娘娘送去。”顿了顿,又道:“天气热,陛下还是尽量少出门。若是中暑了,可怎么得了。”
太子刘湛不甚在意的说道:“这点路算得了什么。还比不上武师傅半个时辰的训练量。”
姚安更觉苦涩,想了想,鼓足勇气,大着胆子说道:“殿下大了,同娘娘之间名为母子,实则年龄相差无几。奴婢以为,殿下同娘娘之间该有所忌讳。”
太子刘湛回头盯着姚安,目光太过森冷,让姚安忍不住哆嗦。姚安急忙低头,“这只是奴婢的一点浅见,若是有不恰当的地方,还请陛下责罚。”
太子刘湛语气冰冷,“孤同娘娘之间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置啄。以后孤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明白吗?”
“奴婢明白。”姚安觉着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敢落下来。
太子刘湛冷哼一声,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你只需伺候好孤,旁的事情不准干涉。否则别怪孤不念旧情。”
“奴婢遵命。”姚安深深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深埋地底,更想要收回之前所说过的话。太子的心思那般隐秘,又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然不肯接受哪怕一点点的怀疑和诋毁。她也是笨,一时心急竟然冲动行事。
太子刘湛冷哼一声,起身离去,独留姚安站在原地。
姚安呆愣了一会,还是打起精神收拾了几张养身方子前往清宁宫。在清宁宫,姚安没能见到林月音,失望之余又是庆幸。姚安同芍药之间有些交情,二人闲聊几句,姚安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几句关于清宁宫的事情。奈何芍药嘴紧,竟然一句实话都没打听出来。
姚安暗自叹气,心灰意冷的告辞离开。
芍药拿着养身方子,回转的时候遇上张永,就嘀咕了一句,“东宫的人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一个个都怪得很。”
芍药是说者无心,张永是听者有意。想到林月音的担心,还有那番不能深刻理解的话,张永越发觉着有必要多加派人手盯着东宫那边。他倒是要看看,东宫那边究竟在玩什么花样。盯梢东宫非一朝一夕就能见效,张永知道急不得,只嘱咐下面的人用心办差,将招子放亮一点,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要及时禀报。
最近因为朝政不稳,后宫还算安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惹出是非,让孝昌帝不满。倒是张贵妃,最近有些反常,反常的兴奋,简直兴奋过头了。张贵妃又不是刚得宠的新人,以至于眼皮子这么浅,兴奋成这个模样吗?
林月音有心打听,可是连永福宫里面的人也说不清为什么。不过有一个消息倒是引起了林月音的关注。那就是每次孝昌帝临幸张贵妃之前,张贵妃都要自怨自艾一番,好似很不情愿,有说不出的苦衷一般。虽然之后依旧如同往昔那般用心伺候孝昌帝,但是张贵妃的情绪变化,却依旧落在了有心人眼中。
这件事情果然有些反常。
林月音顿时笑了起来,能多拿捏点张贵妃的把柄
贵妃的把柄,也是一件好事。为试探张贵妃,林月音趁着张贵妃前往西苑的时候也去了西苑。二人在西苑碰上,张贵妃有心避开,林月音偏偏不让。
林月音打趣道:“贵妃一见了本宫就要走,莫非本宫还能吃人不成?趁着今儿天色好,贵妃就陪着本宫闲聊一会吧。”
张贵妃腹诽,她同林月音之间没什么可聊的。二人早就撕破了脸皮,只不过在人前还维持着基本的脸面罢了。张贵妃挑眉一笑,“奴婢愚钝,向来不得娘娘喜欢。今儿太阳从西边升起,娘娘竟然愿意让臣妾陪着闲聊,真是臣妾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林月音哈哈一笑,“贵妃能有今日,当然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若非上辈子积福,贵妃又岂能得到陛下的宠爱,连带着张家也跟着鸡犬升天。”
张贵妃忍着怒气,质问道:“娘娘说让臣妾陪着闲聊,莫非只是一句戏言,跟本目的只是为了奚落臣妾?拿臣妾解闷逗趣吗?”
林月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贵妃,笑问:“本宫听闻贵妃近日很是兴奋,不知遇到了什么好事,不如说出来,让本宫也替贵妃高兴高兴。”
张贵妃一愣,狐疑地盯着林月音。心头有些不安,暗自猜测林月音这番话的用意。她轻轻哼了一声,“陛下信任臣妾,多次为臣妾张目,臣妾当然兴奋。”
“就因为如此?”
“当然。难不成还有别的理由,臣妾怎么不知。”张贵妃理直气壮的说道。
林月音掩嘴一笑,“本宫没想到贵妃还有这般纯粹的一面,犹如刚进宫的新人,因为陛下的宠幸便失了平常心,高兴地不知所以。”
这话是在讽刺她吧,讽刺她目光短浅,连个新人都比不上。张贵妃捏紧了双手,“娘娘贵为皇后,自然难以理解臣妾等人的心思。娘娘嗤笑也罢,讥讽也罢,总之臣妾就是这么个人,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咦,这么干脆的认输,这可不像是张贵妃的风格。张贵妃这人果然有些问题。林月音不动声色的说道:“说的好。陛下就是喜欢贵妃这纯粹的性子。单就这一点,后宫诸人都比不上贵妃。”
果然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张贵妃越发看不懂林月音的用意,只能小心翼翼的应对,不敢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多谢娘娘。臣妾这性子就是太过直接,难免得罪人。娘娘不计较,臣妾感激不尽。”
“无需同本宫客气。咱们都是陛下的女人,都应该一心一意的伺候陛下,为陛下分忧。张贵妃,你说对不对?”林月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张贵妃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一点点变化,林月音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个张贵妃果然有些名堂。
张贵妃笑了笑,说道:“娘娘说的对,都是陛下的女人,自然要一心一意伺候陛下。”
“如此甚好。贵妃既然还有事情要忙,本宫就不留你。你先去吧。”
“臣妾告退。”张贵妃长出一口气,总算能离开了。
林月音却死死地盯着张贵妃远去的背影,神情显得几分阴沉,有些瘆人。张永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可是看出了问题?”
林月音顿时笑了起来,一扫阴沉之色,周遭的气氛都松活了几分。她笑道:“问题自然有,而且本宫还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可需要奴才安排永福宫的钉子用点心,将证据找出来。”
林月音摇头,否定,“不用。钉子就该用在关键的地方,目前没必要暴露。”
“遵旨。”
要想知道张贵妃具体遇上了什么事情,问裴颜卿肯定能够得到最真实的消息。林月音却不想同裴颜卿见面,每一次见面都是一场战斗,是一场智力的比拼。耗费心力无数,所得不过区区一点。
林月音不想见裴颜卿,却不代表裴颜卿不想见到林月音。二人自上次宫宴分别后,私下里再没见过。林月音不想,裴颜卿却极想见一面。趁着派节度使出兵一事暂告一个段落机会,裴颜卿巴巴的跑到清宁宫求见。
林月音一听是裴颜卿来了,当即就说:“不见!”
杜安很为难,他夹在两头,犹如风箱里的老鼠,日子艰难得很。偏生两个主子,谁都不肯体谅他。他也是活该,承担了这样的责任,就该承受所有的后果。
“娘娘,太傅就在宫门外候着,还是见一见吧。”
“本宫说了不见就不见,你真是啰嗦的很。既然那么在意裴颜卿,那你就回裴颜卿身边伺候去。本宫身边可不要三心二意的人。”林月音语气严厉,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可见她真的是恨透了裴颜卿。
杜安缩了缩脖子,“那就将裴太傅打发了。”
“去吧,赶紧将他打发了。本宫这里不需要门神,他也没资格做本宫的门神。”林月音挥挥手,仿佛在撵苍蝇似的。
杜安硬着头皮去见裴颜卿,转告林月音的意思。未免引起矛盾,那番话自然是经过了修饰。裴颜卿不以为意,只告诉杜安,今日他非见不可。林月音不见他,他就等在这里不走了。到时候万一引起非议,他是无所谓。就怕林月音承受不起。
林月音气急,质问杜安,“他果真这么说?他想做什么,威胁本宫?”
杜安斗胆建议,“娘娘不如就见他一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话可说。”
林月音冷冷一笑,表情不善,“他想见本宫,本宫就得见他。他将本宫当做什么人,他又算本宫什么人。简直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林月音咬牙切齿,心中极为愤恨。裴颜卿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敢在她面前耍无赖。
“可若是不见裴太傅,裴太傅就一直等在宫门口。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见到,若是传出闲话,岂不是对娘娘名声有损。”杜安小心翼翼的说道。
林月音冷哼一声,“看来他是吃定了本宫。好个无耻之徒。罢了,本宫就见他一回,看他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