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正在和王妈妈等人看萧谨言的聘礼单子,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见丫鬟挽了帘子引萧谨言进来,只招手道:“你妹妹出阁的日子已经定下了,赵夫人说不能在京城长留,所以娶媳妇的当天又要嫁女儿,我们私下里已商量妥当,下个月初八正是好日子,所以你和阿秀的婚事,就定在了下下个月初八。”
出了今日的事情,萧谨言一早就想把阿秀娶回家,如今听孔氏说日子已经定下了,心里的一颗石头也落下了不少,只开口道:“那此时就麻烦母亲了,只是母亲这一两个月又要操劳,孩儿不忍。”
孔氏只笑着道:“你知道我辛苦,那就等进门了好好和阿秀努力一把,让我早日抱上孙儿吧,前几日出门,就听说靖阳侯府的大少奶奶生了一对龙凤胎,我不求阿秀能有这福分,好歹也先给你添个一子半女什么的。”
萧谨言如今已不像三年前那般羞涩,可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耳热了起来,只笑道:“母亲,阿秀还小呢!”这话一说出口,萧谨言才猛然想起前世阿秀的死因,顿时就吓出了一声冷汗来,连手掌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还……还是等几年吧!”
“放心吧,生孩子没有那么可怕的,只要调养好了,年轻一点生孩子,力气还足呢!”孔氏对此倒是非常有信心,只笑咪咪的把手上的聘礼单子递给了萧谨言道:“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添补的,我明儿让王妈妈补上了,后天就要正式送过去了。”
这时候萧谨言哪里有心思看嫁妆单子,心里只想着阿秀的事情,一时竟然有些愣怔。孔氏见了,只担心道:“言哥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近日操劳了,怎么瞧着有几分憔悴呢!”
这些事情又不能对孔氏说起,萧谨言便只敷衍了几句,在嫁妆单子上随便加了两样可有可无的东西,起身告退了。
至第二天一早,鞑靼的使团已经开始整理行装要回国去了,萧谨言难得闲暇,正想等周显下值之后,去恒王府找他商量对付安国公的计策,却不想宝善堂的少东家杜云泽来了。
萧谨言和杜云泽也是几年未见,见面难免寒暄一番,请了书房落座之后,杜云泽这才说明了来意思。
“昨儿掌灯时分,安国公的下人来宝善堂请大夫,我刚从宫里下值回来,见大夫都回家了,就匆匆跑去看了一眼,你猜我在安国公府的别院里治的病人是谁?”
萧谨言拧眉想了片刻,忽然就恍然大悟,昨日他一心只担忧阿秀的危险,却忘了恒王府有个被抓的小丫鬟。萧谨言正要开口,那边杜云泽继续道:“那小丫鬟竟是玉秀郡主身边贴身服侍的丫鬟,我心里就纳闷了,怎么恒王府的丫鬟到了安国公府去了,原本今儿打算去找小郡王的,他一早又去了应卯,想着也只有你如今是个闲人。”
萧谨言只笑着道:“我就看起来那么像闲人吗?前几日你若是来,只怕连我的人影也瞧不见,不过这几日,我倒确实闲了起来。”
萧谨言问过了那丫鬟的伤势,又怕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杜云泽说了几句,那人顿时也就明白了过来,只开口道:“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同是朝臣,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怕别人笑话吗?”杜云泽说道这里,忽然就顿了顿,只开口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倒是疑惑了许久了,前一阵子,*长公主以欣悦郡主玉体违和为理由,请皇上推迟和亲的日子,皇后娘娘知道后,命我去给欣悦郡主把脉,当时她的脉搏分明是肝火虚旺的迹象,但是前几日我再去复诊,她的脉搏就变成了体寒阴虚,一时倒是让我迷惑了好一阵子。”
杜云泽的话才说完,外头帘子一闪,赵暖玉从外面进来道:“这就对了,因为人都换了一个了,脉象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赵暖玉笑着道:“小王爷让我今儿过来找你,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一下恒王府的那个丫鬟。”
“这还真是巧了!”萧谨言只笑着道:“方才云泽过来,就是说他昨晚去安国公府出诊,那病人就是那个丫鬟,如今既然知道人在哪里,索性就带上了人去安国公府要人!”
赵暖玉只拧眉想了想,开口道:“杜少爷,你把那姑娘关的地方画出来,我悄悄的进去,先找到了人,放出信号你们再进来要人,不然的话,只怕你们在门口堵着,他们里面的人就想法子来毁尸灭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