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只觉得今天自己受到的刺激实在是不小,自己自诩也算是惊心动魄的过了大半生,可是今天一天受到的这么多刺激还真的是让自己有一些吃不消的感觉。好不容易觉得惊涛骇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结果更加让自己心脏难以负荷的事情居然还在后面等着吓唬自己。听到叶一夏波澜不惊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即使心中百转千回,但是面色上却还是要保持所谓的平心静气。
听了一夏其实不是很想要一下子将自己手中的那些人全部收过去,方回是真的放心不少,因为这些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掌管的。这就像是养了一群崽子一样,哪怕平素里看着再怎么淡漠,但是那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入骨子里的联系是不能够轻易的断掉,毕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
心中就这样悄悄的呼了一口气,毕竟只要那个没有将自己完全放逐的打算这就已经足矣,其他的对于自己来说还和往常一样,需要自己赴汤蹈火的时候,绝对会在所不惜就是了,剩下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轻易的想到的。
“方叔,准备一下,挑个日子办个丧事吧。好歹生前也是大名鼎鼎的陈氏老总,要是就这样不声不响不体面的黯然离去,都对不住他身前那么响亮的名号。”一夏很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能够平平静静的将这个事实说出来,明明之前听到他出事的时候,自己那会儿的激烈是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但是这才隔了多久,怎么就能够没有丝毫心绪波动的将这件事情说出口。
“家主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而且这是丧事也不需要那么大张旗鼓的显摆吧?”方回带着一丝惊疑不定的口气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因为此时的叶一夏真的是太诡异了,明明最理解家主的人应该就是她了,可是这会儿她这是什么意思,不应该逝者为尊,尊重一下他之前的心愿吗?就算没有,也不应该打扰他的清净啊!
方回内心有些岔岔不平,可是嘴巴里却又有着说不出来的一种憋屈感在喉咙口将他所有不满堵塞了个满满当当。于是,那句想要质问叶一夏的话语就这样不痛不痒的堵在嗓子眼里,倒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方叔,我知道您跟陈方平之间关系匪浅,就连交情也很不一般,但是,有一点您应该搞清楚,逝者如斯夫。不在了就是在了,也就应该是烟消云散了,而活着的人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还有活着是事情需要干,是不能够因为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就自此一蹶不振的是不是?”
“况且,陈方平生前的买卖做的有多大你不是不清楚,平时结交的人也明明确确的摆在那里。陈氏还要发展,陈氏还有很多人需要养活,而一般的往来也是必须的,要是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将他放进那个黄土堆里面,这中间会有多少的风言风语,您是不是全都考虑过了?”一夏的那份自如已经在瞬间就烟消云散,又再一次带回了那个冷若冰霜的面具。
“方叔,其实你并没有将我当成你真正需要效忠的人,对吧?”一夏的声音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是有一种沙哑在其中的。就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挥挥手,示意方回出去的一脸疲惫模样。方回的心中亦是百感千回。
他听清楚了一夏说的话语,也忽然间意识到她说的都是对的。可是此时也有一个问题让他不得不面对起来,那就是其实自己不管在内心怎么样做一个心理准备,但是自始自终自己还是不能够将叶一夏放在和家主平等的位置上。如果要是家主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的话,那么自己肯定会不多二话的照办,可是现在自己竟然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质问。这就已经表明了,或许在自己的内心中也是没有真正认可过眼前的女子的吧!
走到走廊上的时候,明明那扇门已经关上了,可是叶一夏最终的那句话就好像是魔咒一样总是在方回的耳边旋转“方叔,其实你并没有将我当成你真正要效忠的人,对吧?”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怎么会这样的不顺心了。
放回自己在心中知道叶一夏其实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他是不能理直气壮的朝着叶一夏说:“是的,你怎么能和家主相提并论”这种话的,因为她不仅仅是自己的一个小辈,更重要的是她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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